子回去。
看守他的侍卫有十五个人,个个气息沉稳脚步无声,全是武林高手。
大狗看了看自己的手。
拼一把吧,他在这里已经太久了。
牢房里忽然乱起来,侍卫们脚步匆匆面带惊色。
远处有人模糊不清地惊呼:“陛下遇刺了!”
大狗趁机把手伸出栅栏外揪着守卫的后颈猛地一击,夺过他腰间长刀砍开牢锁。
混乱的守卫们转头开始围攻大狗。
大狗武功都忘的差不多了,稀里糊涂一阵乱砍。
伤了对方,自己也挂了彩。
身上的伤口血流如注,血腥味让混乱的记忆在脑海中翻腾。
是谁?
我的谁?
我在找谁?
大狗咆哮着挥舞长刀冲向出口,好像那条阴森森的小路是他从地狱黄泉冲向人家的阴阳路。
一刀,两刀,三刀……
侍卫们不敢杀他,刀刃只在他身上划过半寸深的刀伤。
膝盖一阵剧痛,冰冷的刀刃嵌在了膝骨中。
大狗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刀光剑影当头罩下,他仿佛看到了那一夜的瓢泼大雨。
他要回家,回去晚了,是要被媳妇锤胸口的!
大狗一声暴喝,如嗜血恶鬼,似地狱修罗。
长刀索命,重拳碎魂。
大狗踉跄着杀出牢房。
县衙的衙役被他吓破了胆,哆嗦着不敢上前。
长街寂静,远方传来谁家新婚的锣鼓声。
昏沉沉的天空仍然飘着鹅毛大雪,延州城的冬天不该有这么大的雪。
大狗仰头,他想起了年少时的延州城,冬天也飘着细细的雨丝。
对于柴垛里藏身的乞丐们来说,雨水会弄湿衣服和草堆,湿寒入骨,比大雪更折磨人。
京城的冬天不会下雨,只有纷纷扬扬的大雪铺天盖地。
他的小少爷怕冷,总是裹着一身殷红的狐裘,缩成一团滚进他怀里。暖阁里的炉火烧得噼里啪啦响,小少爷困倦的声音软绵绵的:“大狗,你冷不冷?”
前尘往事疯了一般翻涌而来,他在大雪中痛哭出声。
韶卿,他的韶卿。
那是他的……韶卿啊!
那天的延州城,大雪疯了一样翻滚咆哮。
刘家药庄的大掌柜要娶正妻,流水席摆了三条街。
一个浑身是血的乞丐狼狈地拖着一条断腿在大雪中蹒跚而行。九尺高的精壮汉子,边走边哭得像个无家可归的少年。
刘府高墙里,红梅白雪,宾客满堂。
当道一声大喜。
昔日的大将军,今日的将死人。
他茫然四顾,大雪中忽然少年的哭腔:“爹!”
大将军仰头,远处小巷里,一个少年跌跌撞撞地冲进他怀里,哭着又唤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