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蝉子连眼风都未给,直接跳过了白骨半真半假感慨道:“也确实是那林子古怪,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妖树,这一路而来竟这般可怕……”末了微微一顿,又道:“秦公子此去大漠,可有想过其中凶险之处?”
秦质微一沉吟,转念一想似并无所觉,“大漠风光无限,商贸往来已成常态,王城多是热情好客者,去后应无大碍,只沙漠这一路却会难行许多。”
邱蝉子将手中的木枝一折,扔进了火堆里,火焰一闪忽尔高起,映得众人面皮时明时暗,“公子挑得时间可不大好,这暑中几月,正是天下蛊者聚集之时,不妥之处良多啊。”
简臻闻言不再吃食,看向邱蝉子似不赞同。
鬼十七顿住手中拨弄火堆的木枝,看向了自家长老,却见他充耳不闻似默认邱蝉子所为,一时也作默然。
楚复褚行闻言眼眸微转,但面上不做半点反应。
秦质不以为然,“这事沿路也曾听闻,不过与我大抵不相关,我们只是沿路游学观各家之长的过客,倒不至于惹祸上身。”
邱蝉子古怪一笑,“公子所知太浅,养蛊之人最喜得便是公子这般的珠玉人物,蛊食人血,精养出来的蛊才能得大用。
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似公子这般皮相,行在外头还是要小心谨慎得好……”
秦质听闻邱蝉子的话似有顾虑,“竟真有以蛊食人之事……”他默顿许久,面上初显少见的困惑,“我曾听闻蛊者能控死人为之所用,这事可是真的?”
此话一出,列坐俱静,白骨拿着饼往嘴边送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向远处的秦质,时斜时升的火焰映得人忽明忽暗间玉面生辉。
这种操控死人的蛊者不过凤毛麟角,早年江湖上也只有风闻,没人真正见过。
邱蝉子自幼炼蛊,多年来已有凶名在外,江湖上泰半蛊者皆不是他的对手,而以蛊控死人这般境界便是他也不曾做到。
这种蛊宗圣手,蛊者天才,便是最让人信服的列排江湖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