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言其他。
既然是为心理咨询室做活动,辩题也离不开心理学,搞学术太脱离生活,不合她的初衷,索性了解大家的烦恼,去真正的解决一些问题,也算她尽了一份力。
系主任威胁自己的仇是要报的,但也不能给系主任丢脸,事有大小,高阳拎得清。
吉老师打完电话,又跟高阳聊了聊,就收拾东西去给大二上选修课了,心理咨询室开到晚上九点,中午和晚上剩余的时间,由简安和另一个同伴换班,以防出现什么急需帮助的同学。
高阳也跟着简安坐着。
一直坐到中午,才有了第一个来咨询的人,说是咨询,其实更多是倾诉,没任何意外地,是因为感情问题。
高阳听得快打瞌睡,在本子上写了个“分手,下一个”。
简安瞥了一眼,冲高阳翻了个白眼。
待到下午,一共有三个人上门,全部是因为感情,高同学听得乏味,一页纸上全是“分分分”,等没人了,简安笑高阳:“还以为你会直接拍案而起呢,今天你倒是挺老实的。”
高同学合上本子,已经做好今天一无所获的准备,不理简安调笑,认真地:“我总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好的妹子,做不到‘你若无情我便休’,但是我明白的是,人人眼里只知道自己,不知道别人,我这样认为,只是我自己,不应该也要求别人,所以我就闭嘴不说话。”
高阳说完,简安就明白了:“你是上这里来找素材来了?”
高同学点头:“我吧,脑筋大,想不出来我有什么困惑的东西,要找个贴近大家心理的辩题,还真有点儿困难。”
等高阳都肚子饿扁,准备想走的时候,终于来了一个对她有点儿帮助的问题。
大学宿舍,大学女生宿舍。
“对于这样的室友,我应不应该直接挑明说我讨厌她的这些行为?”
叙述完情况,妹子抬头,迷茫地望了眼高阳,又望了眼简安。
高阳:“应该!”
简安:“应该!”
“不应该。”
然后高同学和简同学对视了一眼,俩人齐齐望向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换班的,已经打上瞌睡的学姐。
高阳:“心里有嫌隙,为啥不说出来?”
简安:“不说出来,对方只会越来越过分。”
学姐打了个哈欠,抬起头:“同一件事情,两个人的视角就有两面,比如你刚才说,一起出去吃饭,回来以后她没有给你钱,可能她觉得你表现得很大方,所以不知道如何给你钱,也可能她觉得,不必aa,你请我吃这顿,我就请你吃下顿就好了,你在计较这些,不如最开始就跟对方aa,现在在背后猜测,这个行为很不好哦”
咨询的女同学立刻站起来解释:“不是的,不是我恶意揣测别人,很多事情都能体现出来的,在宿舍,自己的东西就藏起来偷着用,平时都用别人的,脏东西也扔的到处都是,我们的桌子上,宿舍的地上,都有好多她的垃圾。”
学姐又打了个哈欠:“你在这件事情上,有哪些受益?”
“比如,一个一直忍耐她的,‘可怜柔弱的好室友的形象’,人的本性就是趋利避害的,这个人当真如此过分,而你还能忍耐到她现在,还没有说,只是选择用这种方式来发泄,你也一定在这件事情上有所得,在来咨询室之前,你一定和其他室友和身边同学都抱怨过吧?看到她们厌恶的表情,会不会觉得有些痛快?问问你的心,如果你是这种心理的话,请不要说,请一直忍耐下去,你会继续维持住你的形象,得到你潜意识里想要的。”
打瞌睡学姐还没说完,咨询的女同学已经摔门走人了。
高阳和简安都愣住。
高同学先一步反应过来:“学姐,你这么说不对。”
学姐继续犯着困,没理高阳。
高同学绕着学姐座位一圈儿:“如果能毫无顾忌地快意恩仇,那没人愿意一直忍耐,她先前忍耐是因为想以和为贵,后面无法忍耐,觉得心中委屈是正常,左右她都是受害者,受害者哪有有错在先的道理的。”
学姐终于抬眼看了一眼:“既然一直选择忍耐,那就用心忍耐下去,以防人设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