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就可以逃走了。
太远了,太远了——前方已经来了更多警力堵住来路……有人被误伤,倒地不起,火力却依然不减,两个亡命之徒无路可逃了。
前后夹击,他们被逼近的部队包围,护体的行李箱也都被乱弹击烂了。
冲不出去,顾泽生一手推着行李箱,另一只手牢牢抱住桑珂,往前奋力一扑,子弹一排扫过来,桑珂整个人都被顾泽生压在怀里,弹壳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她忽然失了聪,惊恐中紧闭双眼,手指用力捏住身上这具鲜活的肉体——二十八岁的顾泽生。
血都渗下来,手上黏腥的是他的味道——像每次做爱后的味道吧。
桑珂就这样窝在他怀里,感受不到他的呼吸,听不到他的心跳,热量逐渐消退,他腿间那物也垂了下去……沉沉的,失去了一切生机——是她要解剖的尸体。
桑珂听到有人的脚步,窸窸窣窣赶过来,不知是谁,把身上的那具尸体忽然踹开,一把冰冷圆口武器对准了她,但她眼前模糊——是血的眼睛,看不清——黑的,白的,灰的——全是红的。
“他死了,没用了……我知道,他把那个东西交给了你……交出来吧,饶你一条命。”
一个男人在耳边喃喃,嗡嗡一片,声音没了,却听得清楚声音里的每个字,桑珂迷糊地想,是这个人吧,就是这个人叫刘局的吧。
芯片里是什么,桑珂猜也猜得出,大概是这人的全部罪证和滥杀无辜,现在已被她压在了舌头底下——谁会想到呢?现在吞了也未尝不可。
只是……他死了,没用了。
桑珂在心里默数自己刚才放了几颗弹——一颗,两颗,三颗……s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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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共可容六发子弹,她数到五,勉强抬起眼皮辨认耳边人影,抬起手,对着那人的脑袋就一枪——砰!
砰!
与此同时,她头颅上方也奏起巨响。
哇!
好美的烟花啊,缀在夜空,碎成一粒粒彩星,是手指上的戒指,是手心里一簇簇蹦跳的火心——是学校的长廊和闷室里的激情喘息,是你朝我望向的一瞬间——顾泽生,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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