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裤,不抽烟也不听广播,跟个机器人一样端端正正坐着开车。
我可没那么安静——咔嚓咔嚓嚼薯片,把手机音乐用他车载音响播出来,还跟着唱——“春风生绮帐,月色照新床,鸾凤轻跨郎,芯嫩弄花房,柳腰玉股轻轻碾,一倒一颠波光现,两情浓,多酣战,哥儿轻担腿上肩,妹儿软意告求饶,一个喘,一个酸,郎啊郎,奴身酥骨散,滔滔泉流下……”
冷秦打断我,冷眼斜睨:“你唱的这是什么?谁教你的?”
“曲儿啊……”我哼哼调子“我小时候就会唱……从我妈那学会的……”
“这个歌……”他回过头看向路面,皱着眉似乎在想用什么词来形容——“少儿不宜。”
我耸耸肩:“当然知道!但我又不是少儿,我还会唱《十八摸》——伸手摸姐小腿儿,勿得拨来勿得开,伸手摸姐小足儿,小足细细上兄肩……”
“别唱了!真淫荡!”他脸呱嗒下去,低叱:“你个小姑娘,唱什么不好,以后不许唱这些……听到没有!”我笑笑:“好好!那就听老师喜欢的……老师喜欢什么?”
“大悲咒。”他没好气地回答。
“你确定?”
“我确定……”
于是,五分钟后,我在大悲咒的哼哼哈哈里睡着了。
再醒来车子好像已经停了,我迷迷糊糊抹着眼睛去看冷秦,他正倚在车座后面,手里拿着一窜小佛珠,一颗颗捻着,也没念经也没闭眼,就是挺无聊的样子,望着窗外。
“咱们到了?”我正了正身子,发现身上多了一件外套,是他扔在后座的风衣,我欢喜地一把搂住衣服,笑:“冷郎原是不冷,知道暖人……”
他目光一冽,伸手去夺那衣服,我哪能让他得逞,也跟他夺,二人夺得手指都发白,我就一低脖子朝他手背咬,他被我这一口惊得收回手去,低吼:“你属狗的?”
“我属猫!会叫春的那种!”我裂开嘴笑,他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我一把把他手里的小佛珠夺过来了:“什么宝贝?”
他也懒得跟我争了,随我拿在手里摆弄:“小祖宗……别闹了行吗,金水区都到了,可我还没见到你说的灵虚山,导航上也无此地,我等你睡这一觉等半天了,你赶紧说再怎么走……”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歪着脑袋想——“灵虚山上有通灵,过了羊肠是杏林,李白唱诵灵虚山,拂衣驾云向仙路,化鹤辽海归几度……”
他哼了一声:“你不会说是通灵观吧?那是道家的修场……”
“不是不是,通灵观和通灵寺都搬到一处了,虽然彼此互相仇恨,但地理位置很近!你往前开就对了。”
他还是挺狐疑,我扮个鬼脸看他:“怎么?不信我?我来这里好多次了!”
他发动了车,继续往前慢行,但不忘问我:“你怎么会来通灵寺?你有朋友在那?”
我叫起来:“你怎么知道?!”
他不理我,好像我的反应很白痴一样。
我只好捧着膝盖坦白:“其实也不是我的朋友……是我妈朋友的孩子……在通灵寺当小沙弥,他妈妈得了很重的病死了,也不知道爸爸是谁,所以张阿妈她们只能把他送到通灵寺寄养,我们每年都来看他几次咧,他师父就是圆妙方丈……”
他问:“张阿妈是谁?”
“是妈妈的老板……也是我的干妈……”我记得爷爷跟我嘱咐,不要我跟旁人提及人间夜宴的事,可我还是忍不住,于是只好立刻转移话题:“冷老师,你的事儿都是真的吗?”
他冷冰冰地看了我一眼,半晌才哼了一声:“你都知道什么?”
我便把我那天听来的话大概说了一遍,又说:“我听小沙弥跟我讲过一模一样的事,所以我猜可能是你。”
冷秦没再说话。
我想他可能是生气了,结果,他最后还是说话了:“小时候的事情不记得了,但我确实在见到圆妙方丈的的时候,很确定我认识他,知道他是可信赖可相托之人……古有雪窦禅师参禅,唤来祖师为其洗脚——而圆妙方丈也为幼恶之人醍醐——成全我这七情六欲不全之人,正如平安福所言——盲龟浮木难再相逢,机是花发今年枝……圆妙方丈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