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多,先去书房休息会儿。
这冷秦酒量也忒逊,我刚想转身上楼找他,却听到席间的传来低声对话——“我记得这个冷秦是个挺怪的孩子呢……”
瞿校长说:“哎,可不是嘛,一家子大知识分子,他自己也是国防生,偏偏大材小用,要跑到我这里当个老师……”
“呵呵,怕是还惦记着上山当和尚吧?”
瞿校长小声说:“还不瞒你说,他家人天天给我打电话问,就怕他又起了这念头。”
“可真是怪了,生平没受刺激,家里谁也不信这个,怎么就一心入佛门呢?”
有人打断说:“你知道什么,这小子打生下来就不会哭,都快一岁了还是不会哭不会笑……当时老冷家都怕得了病,找了满城的大夫看都没用,后来还是通灵寺的一个老和尚在脑门子上一拍,他就哇地一声哭了,你说奇不奇了!”
“更奇的是,这孩子从小就想当和尚,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老和尚下咒了,天天要去通灵寺找师父……也怪了,在他十岁的时候,在街上又碰见那个老和尚,冷秦一见他跑过去就喊师父,你说他当年那么小怎么认出是他!冷秦说什么也要跟他去庙里,吓得冷家直求老和尚呢!结果老和尚给他了一道平安福,说他有慧根,将来自有有缘人让他们重逢,你说邪不邪乎?”
瞿校长打断:“哎呀,咱们都是唯物主义,马克思主义毛泽东理论思想为指导,怎么可以相信这些迷信!”
这时我爷爷问:“这通灵寺可在a市寒碧山上?”
瞿校长说:“对,不过听说通灵寺已经搬了,冷秦回来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寻址……”
“哎哎!看来他出家也是早晚的事……”
“哎都28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家里也不敢逼他相亲,都指望他别上山就行,更别说要他恋爱结婚了。”瞿校长喝多了,感慨也特别多:“可惜长个好模样了!”
底下随即发出一阵唏嘘。
我可不遗憾,反而高兴呢——这样一个大帅哥没女朋友也不是gay,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振奋人心?
我立刻往楼上飞奔——冷秦,我来啦!
书房的门半掩,我看他在书架边的摇椅上坐着,侧对着门,端着一本大书在灯下静静地看。
他根本不是喝多,而是找个借口避开楼下那群人!
我蹑手蹑脚地推门而进,又轻轻走到他身边——他真是太专心,根本没发现我进来了——我凑近他,半蹲着身子,尖起嘴唇,轻轻一吹——把一口气吹到书上也吹到他面上。
他一惊,侧头看我,我俩离得就那么近——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我只要再靠近那么一点点,就亲上他啦——但关键时刻我不敢了,我只敢紧紧盯着他的一弧润唇——气息交错——我的却格外紊乱,不仅如此,我还心跳加快,眼前发黑——我的妈妈咧!真要推倒一个男人我怎么还害怕了?
还好,他迅速往后缩了一下:“施妺喜,你干嘛?”
我故作轻松直起腰来:“又不是要亲你,看把老师吓的……”
冷秦皱起眉来,脸色略微尴尬,我又冲他笑起来:“冷老师,你别生气啊……我说着玩的……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没找我爷爷告状……”
冷秦往后倚去,重新捡起书来,再也不看我:“我没那个兴趣。”
我上前用手挡住他的书页,娇喃嘤咛:“冷老师……咱们好不容易单独见一会儿,你不要看啦……给我讲讲课吧……”
他不耐烦抬起眉毛问我:“我给你的书看了吗?”
我立刻回答:“我都看完了!冷老师,你不是让我列问题给您吗,我现在就有问题……老师帮我想想,好不好嘛!”
他大概被我缠得实在没招儿,只好把书合上放下,无奈看我:“好吧,你问吧。”
我笑着转转眼珠说:“书上说——夏桀之妃妺喜,美于色,薄于德,乱无道,尤喜裂帛酒池,佩剑带冠扮男子,夏桀置妺喜于膝上,听用其言,昏乱失道,骄奢自恣……但又有诗赞施妺喜,说她眉目清兮,晶莹雨露,人之怜兮,后遭桀王冷弃,枉背红颜祸水之妖姬之名……老师觉得,妺喜这人,到底是个美女还是个妖女?到底是个淫妇还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