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脚步声后变了主意,改口道:“算了,有些晚了,明日再说吧。”
他意兴阑珊倚靠在榻边,没有睡意也没打算入睡,不知怎地却抬手一挥,掌风拍灭了烛光。
黑暗中出现了绣卿朦胧的脸。
她生的娇滴白嫩,皮肤光洁如锦,眼睛漆黑闪烁,低头瞧着你时莞尔的一笑,总觉似曾相识。
许久后冷千度才想到,绣卿像他早年间在苗疆时见到的一个女子。
那时的他还很年轻,家父贺寿,四方来访。那女子是其中一个小门派掌门的夫人。
她的皮肤就在耀光之下变得通透,脸颊微带红艳的掩着嘴瞧着他微笑。
他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少年时代的冷千度迷恋皮肤白净细嫩,笑起来好看的女子。
后来他寻着那位夫人的模子找过几个女人,可每次接触不久后她们便会聒噪,总缠着问他些很愚蠢的问题。
渐渐地他对这类女人失去兴趣,甚至反感。
女人如果是哑巴那就太完美了。
自然,他有自己的野心,女人不会是他的全部。
他不甘心屈居于苗疆,他想涉足到中原之争里。
祖父年事渐高,又痛失爱子,已没有多余精力顾及其他。冷千度主动请缨带一批高手前往金陵。
机会是他几日不眠不休做了详细计划与阁主争取来的。
出了苗疆后他马不停蹄往江南奔去,这一路打听不少当下局势。
未到江南前,他已产生了退缩的心理。
他对中原的党派之争并不了解,之前的一切不过全由一腔热忱画饼充饥而来。
在一间路旁的茶馆内,他遇到了一个女子。
那时他口渴难耐,几个手下全被他散出去到各地打探消息出去,他一个人步进了茶馆。
茶馆里零星坐了两桌人。一个身着白衣头戴白纱斗笠的女子格外引人瞩目。
女子身量单薄,瞧起来年纪很轻。
他叫了茶喝,那女子却突然主动坐到了他身旁攀谈起来。
“听口音,你是苗疆人。”
冷千度淡然:“听口音,你也是。”
女子顿了顿,似乎是笑了:“我小时在苗疆长大,八岁以后都没回去过了。故意露出苗疆口音给你听,其实只是想问问你苗疆如今如何了?我很想念那里。”
女子音色婉转清丽,气质从容不迫。
冷千度粗略讲过她想要了解的部分,对于自己的身份却不敢暴露。
如若这女子是哪里派来的探子呢?
而后他们二人一道上路行了一程。他与手下约定在前方小镇汇合,期间还有两日的时间。
他与那个神秘的白衣女子独处了两日。
直到女子离去后五六天,冷千度才恍然大悟。
她并不是什么探子,也不是什么危险人物,只是一个由南向北只身而行怀恋故乡的姑娘。
她的话不多,多时总是垂着头像在思索什么。
她从未揭开过面纱,即便是在休息时。
分离那日,黄昏如流沙般倾泻而下的山谷旁,他记得她的面纱被风沙吹开一角,露出纤细小巧的下巴与嘴唇。
那不是一张多话的嘴。
嘴角微扬着,弧线饱满诱人,那却是张令人遐想无限的嘴。
冷千度第一次了解到不多话且聪慧机智的女子多么的有魅力。
黑暗中他叹了口气。
因为绣卿像极他年少时爱慕的对象,话又不多,所以他很喜欢她。
他又想到了那个白衣姑娘。
后来他遇到了谢眸,很多时候他甚至以为她就是她。
但那个时候的谢眸年纪更小,不可能一个人打马漫无目的的在广阔天地里遨游。
今日她与战秋狂也并没有来。
谢尔等了很久,让原本并不期待的眼神变为绝望。
谢刃霜在她临走前丢下了一句话:
“阿眸即使要来,也不会选在你在的时候来。”
这句话对于谢尔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
幸而这句话并未让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