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他的身份。
她身在苗疆身在医家,却不知瘴气就近在咫尺。
十九岁已过嫁人年纪,她却违抗父母之命独自逃婚出来,还妄想一人路远迢迢到江南去。
这究竟是单纯还是愚蠢?
但屠昀司有要事要办,他必须尽早找到解‘孤煞’的最后一味药。如今只有樊家知道这株药草长在何处。
“好吧。”
他觉得这事也不难,反正解了毒也是要回江南去看看的。
总要亲眼见到她嫁人,能够幸福才能安下心来。
樊伊伊十分活泼好动,这一路基本没闲着。
这个性格倒是很像十四岁时的谢眸。
他的脑海里没来由冒出小姑娘奶声奶气的叫嚷声:“屠哥哥!”
“屠哥哥,你瞧,这是我特意买给你的,这家桂花糖藕可好吃了,你尝尝!”
“屠哥哥,铩羽门好不好玩?我想跟你去瞧瞧。”
“咱们去沂怀谷看桃花吧?”
“……屠哥哥,我不在乎你娶妻了,我想嫁给你。”
“你什么时候娶我呀……”
闭上眼,却是那双清亮且清明的眼眸。
甚至不需问她的决定,她望向那个人的眼神就已说明了一切。
他不能责怪她变心,因为他从未给过她任何承诺与责任。
眼前一双手晃了晃。
樊伊伊眨眨眼,疑惑的看着他。
他这才发觉,这个姑娘也有双十分明亮的眼。
“想什么呢?我跟你说啊,咱们天黑前出不去的,今天晚上要睡在这里。”
屠昀司冷然:“哦?那你前几天是如何睡的?”
“席地而睡啊。”
“没被野兽叼走真是奇事。”
“……”
樊伊伊怀疑这个男人不能与人正常交流。
天黑后,他们在几棵树围成的空地上坐下准备休息。
满天繁星闪烁,今夜的月亮终于探出了脸。
樊伊伊翻着火堆没话找话:“你就是铩羽门的人吧?”
屠昀司放弃与她绕弯子,直截了当:“我爹是铩羽门的门主。”
樊伊伊不知道“少门主”这个称谓,却听懂了“门主”儿子这个身份。
“‘孤煞’虽然是奇功,但随之附着的负面影响确实致命,还是解了的好,你找我爹是想问那一味百忧草的药在何处吧?”
原来她果然是樊正宪的女儿。
屠昀司抿了抿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