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柯岑……那就要等人质换过来后有再找机会了。
柯岑连连对华正夕挤眉弄眼,拼命想争得一线生机。
华正夕提着佩刀落在沈月白皙的颈间,窄小的眼睛回收,似乎在考虑这个提议的可行度。
他们此来的目的要带回沈月不假,但胡堃也没说这代价是换出一个高手柯岑。
然而对华正夕来说,重中之重的事还是调查侯不空之死。他在来百里城的路上早就分析过,侯不空既然是在追拿沈月的过程遭人杀害,那凶手必然是沈月身边的帮手。
华正夕初行柯宅,得到不小收获,他已能猜出凶手是谁。
但此人武功过于深不可测,身世背景又得庇护,实在不是这么容易能扳动的。
借由柯岑与楼心月之力,他或许还有机会为侯不空报仇,这样看来,捉拿沈月这件事对他来讲倒是次要。
华正夕轻点了点头:“可以,但我要两个人,柯岑,以及他女儿。”
百里夏烈沉吟片刻,而后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谢眸心思伶俐,很快便想通华正夕一口应下的原因。
因为捉拿沈月这事实在不便提到台面上讲清楚,华正夕倒也不能打着朝廷的旗号冠冕堂皇的找百里家主要战秋狂。虽免去了正面的追捕,却也逃不过私下的暗潮汹涌。她不禁为战秋狂今后的安危问题捏了把冷汗。
百里炀多年为成全百里夏烈而亏欠战秋狂,他自己心底是有数的,所以不管表面有多嫌弃甚至鄙夷战秋狂,百里炀都会竭力保自己二儿子周全,无论楼心月使出何种招数,相信他都不会轻易妥协。
想到这儿,谢眸又松出一口气来。
战秋狂就看到她先是凝重沉痛的拧着眉头,接着突然叹气脸上却带出丝柔和来。
他晃了晃她那条被圈住的胳膊,将刀再塞到了她手里,整个人走出那道阴影。
“辰老弟,把酒给我。”
沈辰正在旁边运着气,听他这么一喊立刻下意识从怀里摸出水囊扔了过去。
战秋狂拔开塞子递到谢眸手中,谢眸只闻了闻,便凑上去痛饮起来。
“这酒的酒劲不小,你喝的时候……”
这句话来不及说完,谢眸已经灌下去少半,迷茫的擦着嘴角的湿润问道:“你说什么?”
战秋狂笑得开怀:“没。我说谢姑娘真是好酒量。”
谢眸也知道他是在揶揄,眼下有东西喝才是第一等大事。她摆了摆手,很大方的回道:“我是真的好渴,而且都夏季天气了这下面还有些阴冷,喝些酒暖和身子。对了,去叫那人把月儿穴道解开,也给她吃点东西吧。”
她没控制说话的音量,站的稍远的华正夕也听得清楚,他冷冷瞥了谢眸一眼,觉得这个小丫头实在是好运,战秋狂他们再晚来一步,他就能砍死她,带着沈月逃走了。
完全忽略了地形复杂。
华正夕语气也很冷:“解穴可以,吃东西什么的就免了吧。出去以后随便吃,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大手挥过解了沈月的穴道。
沈月深吸一口气,眼圈没有预兆的红了起来。
假若没有她拖后腿,百里家这会儿早就挟持柯岑去找楼心月谈判了。
沈月的愧疚感犹如野草般,不可抑制的在心中疯长,不消片刻,红过的眼角带了两点热泪。
沈辰紧紧跟在华正夕身边,唯恐再遇什么不测。
众人走了片刻,走出了床下的那道暗门。
谢眸已将满满一壶酒喝了个精光,胃里没食,酒劲上头十分的快,她略带蹒跚的从床底爬上来,冒失的就要往外钻,头顶险些撞上床板时被一只大手垫了一下。
战秋狂将橙橙交由沈辰背着,一把将她从那道窄小的洞口拉了出来。
她双颊醺红,眼睛眯成月牙,两道几乎被遮掩住的眸光盈盈如玉,时而在黑漆的背景中闪过一两点亮光来。
战秋狂欲将她扛到肩头,被她怔怔推了开,她眨了眨眼睛,嘴角勾着笑,那声调倒不似喝醉之人,很是清醒的道:“我可以自己走的。”
竟然就真的走起了直线来。
谢眸处于一种恰当好处的微醺状态,要很努力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