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的刀谱,令鲲鹏缠上如同缠蜘蛛网一般粘腻不甩,却又攻其不备。”
谢眸点了点头:“以柔克刚?”
“差不多。”战秋狂抹了抹嘴角,从食盒里抽出一双筷子夹了口菜,含混不清的道:“可惜这部刀谱还没编完,我就受辰老弟之托,来了关内。这还是第一次交手上鲲鹏,虽没过完招式,但我心底已有了几分把握,更何况这个林程就算再有能耐,总不及百里夏烈……”
谢眸睁了睁细长的美目。
战秋狂轻咳两声:“……就是我哥。”
这么听起来,怎么感觉战秋狂对他家家传刀谱了解的门清?就好像练过一般?
谢眸立刻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你会鲲鹏刀法?”
战秋狂道:“会。”
“可你离家时才多大点儿?十八岁那年回来又赶上那件事……怎么会习得鲲鹏刀法?”
他的眼神忽而变得古怪起来:“因为我四岁那年便记下来大部分招式,只余下最后的三招未习,那三招是保密的招式,不在刀谱中,由家主亲自传授给下一任继任者。”
四岁??保密??
战秋狂是个神童?谢眸只觉自己嘴巴长得够大足以塞下食盒里的那枚鸡蛋。
他自然看出谢眸的心思,再挑起一口菜扔进嘴中,解释道:“鲲鹏刀谱除去保密的三式总共只有一十八式,要记住并不难。但刀谱只留给百里家后代学练,小时我哥学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看着看着就记下来了。那个时候家里人只道我哥是个旷世奇才,悟性、根骨都是一流的,是重点培养对象,今后那三招也是要传给他的。”
谢眸彻底明白了。
百里家基因优良,这两位少爷都是天纵英才,练武的天才,但因着百里夏烈生在前头,光芒太过耀眼,以至于遮挡了这位二少。
假如他跟百里夏烈同是陷在淤泥中的珍珠,百里夏烈是藏在上头最先被人挖走的那枚,众人捧着这枚珍珠欣喜若狂,却不知淤泥之下还有枚更珍贵夺目的。
“我娘亲在生下我后大出血死了。”他的眼神平静无澜,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我爹不是很喜欢我,也不大关注我。四岁那年师父游历百里城,到我家中做客,一眼挑中我,说要传授我武功,问我爹能不能带我离开百里家……”
谢眸喃喃:“你爹同意了。”
“没怎么认真考量便同意了。”
百里家的众人有眼不识金镶玉,但有人识得。
幸而战无遇识得,拾走了这枚旷世遗珠。
战无遇又是报着怎样的心态去培养百里秋狂的呢?想必他也是为着自己的徒弟不平,不然也不会有心去编著一部要胜过天下第一刀的刀谱。
战秋狂北上回城,对她宣称的是放心不下百里家的安危,但他又身怀所习的新刀法不动声色,这是怎样的一种矛盾心理?
战秋狂道:“现在你懂了?还怕我带你一起死吗?”
谢眸摇头:“你虽然有把握胜过那个林程,可眼下刀都在人家手里,又要怎么对抗?方才为何不直接砍死他算了?”
小姑娘毫不留情面,说到“砍死”两个字的时候还有些咬牙切齿。
战秋狂微微叹息:“我总得知道他是怎么学来的鲲鹏刀法,跟百里家又是什么关系,这么不明不白的砍死算什么?万一他跟青蓬阁……”
他的双眸蓦然黯淡了下去。
无论怎样讲,能活着是首要任务,谢眸可不管什么青蓬阁赤蓬阁的恩怨旧事,她只关心自己的小命。
……但好像又不能无视眼前这双毫无生气恍若一潭死水的眼睛。
她伸出手按了按战秋狂的肩膀,高声道:“战大哥,你年纪轻轻又有一身绝世武功,还是个悟性高深的奇才,你这样的人物百年也难出一个,别说你老婆有多漂亮,就是天仙下凡配你也足够了。”
因为这番话说得有些激昂愤慨,不自觉的就把“娘子”换了个现代词汇,变成了“老婆”。她说完后才有些恍过神,找补了一句:“现在应该叫前妻了。”
他灰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微亮。
他从小离家,虽然自知自己是有些天赋,但师父从未过多称赞过他,每当练会一种绝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