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紧了紧双臂。
夜长无边,夜暖如潮。
少女的睡颜纯净剔透。
午间之时,他们再次踏上大路。
这样反覆来回,谢眸早已记不清几次在路上几次在林中。
屠昀司解马去找水了。谢眸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坐在路边上,用一张大大的叶子遮在头顶,抓着水囊喝水。
这条路只有这一处歇脚的小亭,里面早就被路人占了个满满的。赶路的人大多都粗鲁虎莽,谢眸不愿跟他们待在同一亭檐下。
谢眸视角盯在他们来时的一条岔路上,不多时,就有一人从另一条岔路口骑着马朝着这边驾来。待那人走近,谢眸才看清那是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
一件被洗到发白的长衫,身后背着一个大箱。
这种箱子通常不是用来装书就是用来装药的。谢眸盖上了水囊,揉了揉太阳穴。
那书生打扮的人生得俊朗清秀,就是脸色不太好,白中带青,看起来像有什么不治之症。
他下了马,将马栓到树下啃草,只微朝亭子里看了一眼,就径直坐到了谢眸身旁,从箱子里拿出笔墨纸砚来。
谢眸的眼一瞬就亮了。
她伸手在书生眼前画了画,轻声问道:“我可以借你纸笔用用吗?”
书生方才并没有仔细观察谢眸,粗一打量只看到她穿着男装,还以为是个白净的男人,定睛一瞧,却是个唇红齿白梳着麻花辫子的小姑娘。
他声音带些不同于江南地带的口音,很客气的问:“可以。姑娘要写什么?”
“写信。”
书生将箱子充当桌案,铺好纸,又去研墨,道:“若姑娘不介意,我可以帮你写。”
谢眸本来就有此意,只是不好意思说,他一点破,她便连连点头:“好!我想写信给我姐姐,就说我平安,一切都好,叫她勿挂念,让她一切以谨慎行事,万万不可冲动,正所谓来日方长……”
他刚开始写时并不觉得怎样,越写到后面越有些奇怪:到底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谢眸说着说着猛然停住了。
书生提着笔催促:“还有么?”
她没有回话,只是缓缓站起了身,脸上带着种奇怪的表情。
他循着她的眼神看过去,不远处树荫的阴影下站着一个男人,全身上下散发着股阴森森的寒意,此刻正紧紧的盯着她。
那人腰间的黑色长鞭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莫名诡谲。
谢眸垂了垂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