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察觉到了她的惊慌,唐酒儿很体贴的说道:“小谢姑娘不要害怕,你放心我是受人之托来的,不会伤你半根汗毛。”
谢眸伪善的笑了笑:“什么姑娘?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唐酒儿突然失去了耐心,她一把拽住了谢眸的帽子,狠狠一揪,带下一头乌黑浓密的青丝,就像一道漆黑的瀑布。
唐酒儿咬牙切齿:“我一路找你找到现在,性子都被耗没了,你最好别再给我装傻充愣。师父说不能伤你性命,可没说不能打残了你。”
谢眸微惊:“你师父是谁?”
唐酒儿笑了笑:“你会知道的……现在……你是老实跟我走呢?还是让我把你打晕了扛走?”
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
锦衣卫不再追拿屠昀司,也不再过问沈家庄的事,但是几个精锐却化了便装,冲着沈辰沈月而来。
沈辰心里明白,他们是在沈家庄的内鬼那里听到了某些风声。
是关于沈月的事。一个她与生俱来的秘密。
沈辰的脸苍白如纸,他的左臂上有一道细长的刀口。
刀口不算深,血流的也不多,他的脸色却好似失血过多一般的不健康。
他的手中握了把赤红色的大刀。
赤红色的鞘,像极谢尔剑鞘的颜色。
刀鞘朴质没有雕花,刀柄宽厚。那是把分量很重的刀。沈辰孱弱的一阵风就能吹倒,就好像这柄刀提着用去了他很大的气力。
实际上他内力深厚,武功高强。
受伤是因为他的对手太过强大。
一个娇小的身影奔到了他的身边,是一个脸色同样苍白的女孩子。女孩手中紧紧握了把长剑。
离朝廷宣布幽禁之事过去了一天一夜了。他们逃了一天一夜。
她秀眉蹙着,满脸的担忧:“哥,你还好吧?要不咱们休息下再走?”
“锦衣卫就在附近。”沈辰声音低哑“月儿,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引开他们。”
“不行!你不能去,你这是送死!”
沈辰嘴边勾了一个无奈的笑:“我不去咱们都会死。”
沈月眼角有泪悬而欲滴,被她生生的挤了回去。
沈辰柔声叮嘱她:“记住不要轻举妄动,眼下消息传得很快,我的朋友应该很快就会赶来……”他将手里那把刀塞了过去,又道:“这是他的刀,他看到就会知道你的身份,还记得我怎么跟你形容的他的样子吗?”
沈月点了点头:“记得。二十多岁的高个子年轻人,眼睛颜色有些发灰……”
沈辰揉了揉她的头:“他叫秋狂,记住了。”
他从沈月手中抽过那柄剑,沈月一下就哭了出来。
“月儿,我会尽量拖延时间,你就在此地等着他。”
“哥……”
他的眼神坚毅决然,也带了一丝的不舍。
可他非去不可。
沈月怀里抱着那把刀,她浑身的血液都在凝结,神经紧张的像一把勾满弦的弓箭。此刻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她脑中的那根神经绷断。
父亲派给他们的都是高手,却一个活口没留,全死在了锦衣卫手里。
她瑟缩着躲在荒草坡下的枯树旁,树下一个窝洞刚好够塞下她瘦小的身子。
不知多了过久,久到周遭倦鸟归去,日头渐沉。她从中午等到了下午。
这个时候她突然听到了脚步声,脚步声不是从道路上方传来,而是沿着荒草坡下方的河边传来,直奔她的方向。
两个高壮的男人穿着不合身的衣服,上衣半敞开着,胸口直至肚皮的皮肉油亮且厚实,很明显的一派山匪打扮。
沈月虽然身在江湖门派,却生养在闺阁,没见过这么粗莽的男人。
其中一个男人脸上有道疤,摸了摸下巴,笑得猥琐:“呦?哪儿来的小妞?看样子像个城里的小姐。”
另一个脸上长了颗大痣的汉子伸手捅了捅刀疤男的胳膊,笑得嘴都要咧到头顶了。
沈月似乎听到那人说了句什么更下流的话,来不及多想,提起那把赤红长刀就往坡上跑。
她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