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内。
他的举止优雅得体,精准到位。
尚淞轻握住了她柔软的小手,注视着醒酒器说道:「碧碧,你和我可不可以也醒醒酒,我们之间不用顾虑那麽多,家庭背景财富见识,请把你那些担心不安内疚烦闷全都留在瓶里过滤掉,醒酒器里只剩下欣然敞开心扉,试着和我相处看看,怎麽样?」
尚淞的话语打动着她,然而她依然踌躇不定,犹豫不决。
她还没来得及再度抗拒他,尚淞的薄唇就覆盖住了她微启的绵唇。
她的手一颤抖,将红酒全都倒入了醒酒器中。
这个瞬间,积郁在他心间的沉重顾虑根本没法留在酒瓶内,反而翻江倒海般地混杂入了酒汁中,灌入了醒酒器里。
碧碧慌乱地放下了酒瓶,挣脱开他的臂膀,吓得跑开了。
直到尚淞独自用餐完毕,却还是怎麽也找不到躲起来的碧碧,只好买单後悻悻离去。
他所点的昂贵红酒并没有喝完,而是在瓶底和杯中都留了一些酒。
因为侍酒师喝到高级红酒的机会并不多,可因为工作需要,又必须熟悉好酒的口感,所以,费尚淞不论去哪里品酒,总是得体地留下一点酒,给予侍酒师品鉴佳酿的机会,而不会像某些客人那样离席之际发现酒还没喝完,就一口气全都喝光,滴酒不剩。
当尚淞离开後,侍酒的碧碧才回来,当她拿过了留有剩酒的酒杯,她大吃一惊,惊讶地发现杯中浸没在红宝石般的酒汁里竟然有一枚钻戒。
她将戒指从酒中取出,这枚铂金钻戒是枚简约的素环,她在指尖转动这枚戒指,讶异地发现女戒内侧印刻着「给碧碧」的法文字样。
瞬间,她的心扑通扑通再度剧烈悸动,像是冒着气泡的香槟。
收到他留下的戒指,说不心动,不想即刻答应他的话,肯定比假酒还假。
显然,费尚淞是瓶好酒,只是,她轻而易举得到这瓶好酒,到底是出於她祖父的积德而幸运开启了一瓶醇厚佳酿,从此过上人人艳羡的美酒佳肴的富足生活,还是她不胜酒力,喝不起好酒却还要贪婪勉强喝下,结果灌入一瓶苦不堪言的苦酒呢?
她将戒指小心放入了包里,想着什麽时候见到尚淞时还给他才好。
之後,各种打工活像罚酒时的烈酒般,一杯接着一杯,依然从未间断。
这个深夜,在後巷的一间酒吧里,娇小的她再度身着酒红色礼服,束起了长发,可素净的脸上只是唇间涂着一抹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