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罢休。
当即有不少人指着张永的鼻子骂骂咧咧,“狂妄!”“阉人敢尔!”……
仓库使亦上前来说情,“公公,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张永笑得愈发灿烂。
“一应人等,敢逃跑反抗,就地处死!”
官军立时将一众人等,团团围住。
刀光剑影之下,大多数人已是吓破了胆。
但自有在府里很有些脸面的家人不买账。
一粗须细眉的男子啐了一口,“不过是个没xx的!也敢倚着钦差的名头喊打喊杀起来了!爷爷主家正是左布政使大人,你倒是有胆,在这布政使司大门前杀了爷爷我呀!”
噗!
鲜血涌出,头身分家,路过的百姓尖叫着四处奔逃。
各府家人瞠目结舌,心生胆寒。
敢当街杀人,不可怕。
各府家人平日里横行霸道,直接、间接死在他们手上的苦主不少。
但
敢在布政使司大门前,杀了权势最重的左布政使家人,才真叫够胆!
果然
领着布政使司上下前来见礼的左布政使,看见门前浓稠的血迹,脸色便是一僵。
再忍着满腔不适,瞅一眼分离的头颅,顿时脸色青白,只觉脸面不存。
“公公,这是……”
额头鼓起青筋,到底忍下。
张永眼放寒光,“咱家司礼监出身,多少年了,还从没人敢当面给咱家没脸。这人口口声声说自己主家乃是左布政使大人,问咱家敢不敢在这大门前杀了他,咱家要不动手,嘿嘿,反了不成!”
身后布政使司文武,看清阶下众人的脸色,便知只怕这宦官所言不虚。
但布政使司的脸面也不能这样被一个宦官作践!日后,还怎么见三司同袍!
在场官员,当即面现薄怒。
无论与左布政使是否有交情,有龌龊,俱对张永嗔目,更有两名官员,当场怒斥出声。
此奸宦如此霸道,分明是杀鸡儆猴,要布政使司颜面扫地!
“吆!还不服气?”
张永骤起怒喝,举起腰间的牙牌,便对着适才怒斥自己的一名官员抽了过去。
“你!”
官员万没想到,张永二话不说,竟敢当着众人的面,抽自己的脸。
当即满脸赤红,正要卷起袖子回击,胳膊被一披甲士兵牢牢按下,动弹不得。
张永眯眼一笑,脸色阴沉,“钦差还生死不知,你等倒有脸,派几个末流小官去应付咱家,自己倒去巴结那个装神弄鬼的畜生!也不知道巴结得对不对!”
此言一出,当即有几个自以为“颇通官场门道”的官员回过味来,感情这宦官是觉得自己被人小瞧了,没人给他送拜帖表礼。
既然知道问题出在哪了,按察使司当即走出一佥事,拉架道,“公公恕罪,在这大门前说话,也不方便,公公里面请!”
张永看着憋屈的众人,冷哼一声,慢悠悠地进门。
待入正厅,喝了一口奉上的香茶,张永拉长声音,道,“李真人在何处?”
右布政使见左布政使脸色难看,也乐意给他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