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办差虾米。
“妈耶,大人恼羞成怒了。”
“去去去,还不一边闪开。”
“千户,袁熹在都司扣押的几个番商,小的么发现与徐穆当初在市舶司提走的那人是一伙儿的。”
沈越手指轻动,“走之前记着,一起押往京城。”
“是。”
中秋将至,杭州街头分外热闹。
道路两边,粗布短袄的小贩,穿绢裹袍的商人,拖家带口的老少匠人,俱忙着铺开木板,张开粗布,摆上各式精巧玩意,各大酒楼已提前挂满花灯,桂花糕的香气飘出三里,引众人驻足。
徐穆主仆从街头吃到街尾,俱是肚皮鼓鼓,走路慢慢。
“不行了,不行了,老爷,走不动了。”徐天摸着圆鼓鼓的肚皮,说什么不愿再走。
徐穆半拽着小仆去一茶铺坐了,看着人满为患的街头,撇嘴叹道,“可惜明日便要启程,听说杭州中秋的灯市异常好看,赶不上啊。”
徐小榜眼扶着腰,很有几分遗憾。
“不过,过完中秋,上元节也不远了耶,老爷,今年,我们应该能在京中过上元了,应该比应天府的还热闹呢。”徐天笑得一脸憧憬。
“徐编修?”
主仆抬头,面前也是一对主仆。
不过……
徐穆眯着眼,总觉得在哪见过的样子。
勉强站起身,拱手,“在下户部员外郎徐穆,不知阁下是……”
男子脸色有片刻尴尬,有二分不情愿地施礼,“在下杭州府通判吕闻,多日未见,徐大人竟又高升了。”
徐天皱着眉头,隐约觉得来人说话冒着一股酸味,很是惹人不快,下意识地朝自家老爷靠近了一些。
徐穆脸色没有丝毫改变,“吕大人客气,不知找徐某有何要事么?”
“自然。正月顶撞徐大人的那名番商,吕某在大人走后,便失去了他的音信……”
“老爷小心!”
徐穆向前一个踉跄,回头的瞬间,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模糊了双眼。
俄而眼前也漆黑一片。
道录司。
“天子口谕:钦差徐员外出勘江浙,李广随行。”
李广略露出笑意来,左右递上一个锦囊。
“敢问公公,不知徐员外是哪位?”
宦官掂了掂锦囊重量,才略缓下脸色道,“前翰林院编修徐穆,因功升户部员外郎,领奉训大夫,兼翰林侍读。”
“不过,眼下却不在京中。”宦官斜眼瞧了瞧李广。
李广了然,示意左右,再递上一个锦囊。
宦官这才满脸堆笑,“徐员外去年九月奉吏部令出访,月前回复,道正从广东出发,吏部已去函浙江布政使司,徐员外路经浙江地界时,拦下他。真人只管随钦差卫队去杭州等侯便是。”
送走传旨宦官,一长随上前,道,“真人,不对呀。”
“为何?”
长随恭敬回道,“朝廷派遣钦差,至少该是从四品。户部员外郎不过正五品,就算天子想任此人钦差,朝堂也不会答应呀。”
“这有什么奇怪,真人不也是天子……”
眼见李广眼神危险,另一长随赶紧自己掌嘴,谄媚笑道,“奴婢又说错话了……”
“好了。”李广沉声道,“趁着卫队还未出发,差人去礼部侍郎徐琼家打探一番。”
“是。”
左右恭敬退下,李广眼睛黑魆魆的睁着,眼底似有无限波澜。
司礼监。
苗永特意忙里偷闲来与赵启、俞诚小酌两杯。
“多亏司礼监、内官监鼎力相助,才让这厮栽下跟头。”苗永手举酒杯,郑重道谢,“我苗永敬两位。”
“大伴别客气。”俞诚道,“说到底还是大伴屡经风浪,看得分明,及时向各处报信,统筹全局,这才得到今天这个局面。”
赵启冷笑,“前些日子,他一个宦官出身的奴婢,竟爬到我等头上,更怂恿陛下怠政,昧下那么多田,听说,前些日子,顺天府大门被前来喊冤的百姓堵个水泄不通,顺天府尹无奈到在奉天门前拦下内阁求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