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零零的骨架。
徐穆下意识紧了紧衣襟。
呜呜……
苍天在上,宝宝要回家!
男子一愣,随即惊叹道:“兄弟好刀法!”
张载不以为意。
男子剖开另一只田鼠的腰腹,取出多余的肝脏,随意道:“兄弟这刀法,估计能跟传言中的锦衣卫有的一拼。”
张载抬起的手臂顿住。
赵义手一抖,肥硕的山鼠血飞溅出来,霎时成了血人。
男子一把丢下刀,“兄弟,别动,我去找布来。”
眼见男子走远,张载斜睨了赵义一眼,冷冷道:“愚蠢!”
赵义把血淋淋的脸凑上去,张载巍然不动。
赵义顿觉无趣,回头转向徐穆。
徐穆:……
饭菜上桌,免不了要谈天说地。
徐穆问道:“听王兄能说一口京城官话,想必曾在京城或应天府长住?”
男子喝了一口酒,回道:“祖父登科之时,蒙座师照顾,接家人入京小住。后因祖父屡历广东、福建等地,故而在下便随先父回乡。入京还是十多年前的旧事了。”
徐穆饶有兴致地问,“不知老大人尊姓大名?现在何处高就?徐某没准还听说过老人家的贤名。”
“贤弟过誉。祖父现任江西临江同知,名桐乡,子汝学。”
“王佐!”
徐穆豁然起身。
众人吓了一跳。
男子神情颇为稀奇。
“王佐之称乃是祖父年轻时的名讳。自春闱因此名遭忌,虽蒙李文达(李贤)阁老、国子监一干官员作保,依然遭黜,改名桐乡已有近五十载……”
想到这里,男子的神情莫明。
“不知贤弟如何得知?”
一旁的张载、赵义悄悄绷紧腰腹。
徐穆装作不解,“莫非是徐某搞错了?徐穆听闻王汝学大人乃是丘阁老的得意门生。徐某与同拜在丘阁老门下的谢于中(谢迁)谢中允长子谢正交好。谢兄曾提及老大人当年‘学贯两监’的风采,感叹老大人因‘王佐’之名,不得晋身之门。空有王佐之才,却屡遭朝臣所忌。”
男子的紧蹙的眉头悄然舒展,
“谢小郎君过誉了。祖父远离朝堂经年,竟还有故友之子记挂,实乃幸事。”
“老大人为官近三十载,不论是天灾,匪患,皆游刃有余,深受当地百姓爱戴。王兄自该与有荣焉。”
夜深。
行路近十天,好不容易有了能遮风挡雨的住所,又吃上了热腾腾的饭菜,本该睡意深沉。
徐穆却只得苦笑。
先时风餐露宿,身体也没什么感觉。
今日,想是因为烤肉实在诱人,野菜吃起来也颇为爽口。
身体反倒娇气起来。
躺在木板上,徐光徐明好说歹说只蹭个边角。
听着两边清浅规律的呼吸声,便知睡得正香。
徐穆却只觉浑身酸痛,像是被巨石碾过。
稍稍用力挪一挪腿脚,一阵清脆的吱呀声。
只能继续挺尸。
别的不说,锦衣卫的五感“先天”灵敏,今天两个小孩已经够累了,别再吵醒他们。
虽然徐光不提,但徐穆昨日还是不经意看见了徐光脚上已染上点点血迹的脚板。
若放在后世,这么大的孩子多半还是家里的混世魔王,又怎会吃这么多苦?
徐穆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转头牵挂起远在京城的张仪华。
走了都大半年了,也不知仪华姐生了没有。
倒是平安降生了。
可看着将养了一月,也比平常婴儿瘦弱的二皇子,坤宁宫的满宫宫女宦官们私下里都显得有些忧心。
就怕哪日小皇子夭折,自己跟着陪葬了去。
消息传到朝堂上,前番上奏最凶的几名官员被朝堂文武不留痕迹地疏远了些。
尤其是奏折直接砸在皇后娘娘脚边,致娘娘受惊早产的国子监祭酒。
先时娘娘尚未生产,不知是男是女。
待到产婆出来,回禀是个皇子,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