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就是同袍了。”
左侍郎不赞同,“不过都是四品官罢了。便是越级提拔,还能一步登天不成?”
白昂轻轻摇头。
虽说一个是太常寺少卿,一个是詹事府少詹事,他们身上翰林院侍讲学士的官位可一直还在。
经筵讲习,会试主考,受命教导庶吉士……只一个“简在帝心”,什么规矩是破不了的?
圣上践祚之初,时常任人唯亲,或者说任有功于皇后之人为亲更准些,虽然行事仁德,少苛责朝臣,多能采纳谏言,但却绝不是菩萨心肠,圣心坚定之下,谁也毫无办法。近年来,更显出峥嵘之色,若朝臣还一味指望天子退步,只怕圣心不渝,招致祸患。
王宗贯(王恕)因何以吏部尚书之身落魄还乡,真是因为同内阁丘浚不合么。
不。
他的名声太大。
“两京十二部,独有一王恕。”
不如说是天下人的敬仰害惨了他。
其盛名之下,两京十二部官员都被贬成落尘。
他太直,直得天下敬仰,也直得功高震主。
宪宗亲批他以太子少保致仕,天下皆惊。
士林敬仰,廷臣不断向上举荐他,有人因为称赞他丢官,于是他更加贤明远扬。
他请辞,皇帝担心天下人说自己不公;任他为高官,他又不懂揣摩圣心,更接连与阁臣、宠臣结怨。
说白了这是朱家的天下。
天下不缺有才的人,但皇帝缺能懂自己心思的人。
刘吉溜须拍马,尸位素餐,但只因他懂宪宗心思,又交好宦官,安然稳坐内阁首辅之位十八年。
圣上继位,他又转过面孔,时常建言献策。有能力又“听话”的阁臣,谁不想要。
更何况圣上不满二十继位,对其来说,有时“亲”大于“贤”。
耿裕曾任职礼部尚书六年,那吏部官文究竟合不合规矩,他会不明白么。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圣意如此罢了。
既不碍国政,不伤黎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为何不可?
能做上正二品的,除了像王宗贯那样的少数,都是绝顶的聪明人。
知道什么时候该糊涂,什么时候该聪明。
抚过案边的青花山笔架,白昂悠悠而叹,自己到底老了啊。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远在千里之外的刑部尚书的心思,徐穆自然无从知晓。
自己提议待打捞出的器物能折银二十万两时就全部用于为当地百姓修建房屋、兴修水利、广建学堂。
“民生多艰,我等取先人之利,必要惠及此方水土,以免天怒。”
“民心凝聚,吏部衡量百官,升赏奖罚自然要清明公允。”
看着眼神仍有些闪烁的薛楷,徐穆转而说起了“题外话”。
“李东阳大人与詹事府少詹事谢迁大人交好,与首辅大人乃是忘年之交。谢迁大人乃是丘阁老的得意门生,丘阁老今岁连上十三道奏章以年老体弱请辞。”
冯远抬起茶盖的手微顿。
“穆得江湖异士所赠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