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支是真。
另两支,只怕俱如刚才那位“壮士”,身份不寻常。
如那“壮士”般,气度卓然之人,若非其有意收敛,自己怎会注意不到。
庙中虽车辙印混杂,但却可清晰看出,两浅一深,说不定箱笼中俱是空的。
而那位快脚……
肖杨豁然抬头。
那芙蓉糕的品相、口味均属上乘。但是……若真是寻常的快脚,奔波之下,糕点绝不会如此完整,至少应有部分边角受损。
但那快脚第一次吃的神情却不似作伪,那么最大的可能,此物乃是临时被装入包裹,说不定就是到了庙中,才装的!
嘴角泛上一丝苦涩,少不更事这句话,换做曾经的自己不过嗤之以鼻,如今看来,自己与那些狂妄自大之徒有何区别,一不小心,便可能丢了性命。
望着远处寺庙隐隐约约的火光,肖杨摇头叹息。
未几,似有许多人仓皇逃出,肖杨掐了掐大腿,装作惊讶地赶上前,拦住一麻衣少年,“这……敢问发生了什么事?”
少年心思单纯,略一打量,知是方才庙中之人,只用力拽着肖杨一边衣袖,拖着他跑。
“杀人了……逃命……”
如此众人逃出近三里地,见无人追赶,才寻上一处空地落脚。
肖杨抬眼看去,众人虽狼狈异常,却无人身染血迹。
心头略松,正待打探自家老仆踪迹。
适才的少年忽然面露惶色,“杨土,杨土,你在么?”
稚嫩的声音传出老远,回荡在耳边,却久久无人应声。
少年慢慢向前走了几步,陡然瘫坐地上,鼻音粗重。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已是夜深,霜寒露重,凉风阵阵。
众人匆忙逃命,一应物件俱留在了庙中。若在此熬一宿,只怕第二天就得染上风寒。
过了半晌,一长得富态的中年男子忽然起身,朝废庙方向走去。
见他这番动静,一个身形魁梧的汉子叫住了他。
“庞东家,现在去不安全。等天明再去吧。”
男子转身,摇摇头,“多谢林镖师美意,但若这批货物丢失,我庞家必遭重创。林镖师可自行离去,护送的剩余银两,若庞某不幸丧命,自会嘱咐家人送入贵局。”
眼见男子越走越远,三四个随从模样的人连忙跟上。
肖杨快走两步,“这位仁兄,且等等。在下与仁兄同去,多个人好歹多份力。”
男子撇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肖杨知他是默许了。
未几,麻衣少年默默出现在肖杨右侧。
眼见废庙灯火愈发清晰,肖杨赶上几步,拦住众人。
施了一礼,道:“小弟不才,愿入内查看,还请众位稍待。”
男子拱手,“有劳贤弟。但贤弟一人前去,风险太大。申伯,你与这位贤弟同去。”
老者头发花白,仍可见精神矍铄,带着几分善意,打量肖杨。
“后生,跟着老夫来。”
肖杨跟着老者一路隐在暗处,来到废庙外的矮墙旁。
匍匐身子,老者突然发问,“后生,你是不是知道点眉目?”
肖杨点头,“晚辈出门小解,曾有一壮士好意提醒,莫再回去。晚辈斗胆,请他相助晚辈的老仆逃命。那位壮士并不在适才逃命的众人中。”
老者咂咂嘴,“有这等事。”
顿了顿,“我们待会儿再靠近些,你给老夫指认,若是那壮士还在庙中,事情便好办了。”
商队的箱笼散乱堆在外院。
到了纸窗角,老者碾破一角,示意肖杨上前。
肖杨凝神望去,数人在庙内来回踱步,时不时敲击墙壁,不知在干什么。
眉心微拧,正要换个方位,忽然一袍脚迅速逼近。
肖杨脸色大变,申伯连忙按下他的头。
两人匍匐在地,不多时,一双皮靴映入眼底。
肖杨嘴里暗暗发苦,却只听一清朗的嗓音轻笑,“来找你的仆人?”
肖杨略略抬头,见是“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