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化王、宁王造反,没想到弘治朝也有藩王造反!
真是糟心!
重回软椅上坐了,张仪华使宫女取出一只匣子。将匣内的一封书信,递给徐穆。
“看看吧,原本也是写给你的。”
徐穆接过,一目十行,不一会儿便看完了。
书信是应州县令写给自己的,说自己来信后,有人写了状子投到县衙,状告冯家三郎谋反,因其妻误入其密谋密室,而杀妻杀子,徐族长听闻后,领着阖府男丁,在县令和仵作的陪伴下,开棺验尸,仵作发现徐氏脖颈处果然有勒痕,后有徐府小厮举告之前的那位“外室”,乃是徐府粗使丫鬟,几天前有人在其家附近的湖中发现了她的尸身。如此,县令以冯三郎所言不实为由,将其押往县衙问询。
张仪华见徐穆接过书信后,久久不言。温言抚慰道:“你莫急,说白了害死她们母子的,要么是冯良才本人,要么就是那二公子,或是二公子指使手下的人,既然目标确定了,查出真凶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徐穆闻言笑道:“倒不是急,只是在想二公子是谁罢了。”
“哦?你猜出来了?”
“朝廷对藩王行踪管理严格,如果势力已经跨省,锦衣卫绝不会错过。既是在应州县发现,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封国在山西的晋王和代王。晋王嫡子嫡孙皆亡,只有排行第二的庶子可继承王位。上任代王四年前去世,如今是庶二子在代理府事,且代王封地便在大同,但冯良才一介布衣,就算是当地大族,也不过一县大族而已,亲身前来实在不合情理。如此,晋王的那位庶子……”
言未尽而意已明。
见张仪华面带愁色,徐穆笑道:“我猜陛下未必不知晋王要反,姐姐实在不必多虑。”
“果真?”
“姐姐请细想,既然能让冯良才狠心杀妻,那么只区区见了一两次面,定是不成的。只有联系时间长,冯良才觉得大有希望,才甘愿铲除一切后患。”
言毕,徐穆眼中杀机一闪而逝。
刘瑾素来是个机灵的,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便被掌印太监刘顺看重,收为养子。
皇后取出密信的功夫,便领着众宦官、宫女退下,转身之前果然看到了皇后娘娘一个满意的神情。
另一厢,一锦衣卫跪于殿下。
“便是如此说?”
“回陛下,正是。”
“很好。”
“大伴。”
苗永走上前来,俯身。
“不管朕与‘皇后’最终如何收场,稚子到底无辜。朕六岁丧母,在宫中过得是什么日子,大伴最为清楚。”
“陛下!”苗永哽咽出声。
“朕不动皇后,一来没有实据,二来……”
弘治帝顿了顿。
“迎娶新后之后,照儿会落得什么下场,朕猜得到。”
苗永不敢出声。
“朕的身子毁了,决不能让照儿也步朕的后尘。况且……”
弘治帝双眼低垂。
“传旨
:虽太子尚幼,但为君者肩负苍生重担,一日不可懈怠。令太子自明日起每日入文华殿学习,翰林学士启蒙,教习字,从诗经开始讲起,每天两个时辰。让詹事府的人跟着侍奉。”
“这…陛下,老奴斗胆:太子殿下才三岁,正是活泼爱动的年纪,王学士德高望重,若日日如此,只怕于太子殿下贵体不佳。”
见孝宗眉头微皱,苗永便知话是听进去了,接着说道:“不如讲上七日歇息一日。”
提起朱笔的手微顿。
“也罢。就按老伴说的,让内阁拟旨吧。”
李东阳府第。
李东阳的第四任妻子朱氏一边看着七岁的儿子写字,一边做着针线。
虽是武将之女,但基本的打个络子、做个荷包还是会的。
说到第四任,便不得不提前面三位夫人。原配刘氏生长女时难产而死,第二任夫人岳氏,生完长子李兆先后四个月病死,第三任夫人潘氏更是在婚后莫名其妙地摔了一跤而亡,李父愁白了头发,最后病急乱投医,找了一个算命的,算命的说李东阳命硬,寻常的文官家、平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