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便是族老留下的快脚,想是族里有消息了。”
快脚看见书童,料想身旁这一位举子便是徐穆本人。便上前施礼,道:“可是徐穆徐老爷?”
徐穆颔首。快脚忙取出两份书信,道:“幸不辱命,徐族长并徐老爷兄长书信在此,徐族长有言,家中一切都好,希望徐老爷安心考试。”
徐穆接过书信,道:“有劳。”
快脚连说不敢,并以家中尚有琐事为由,告辞了。
送走快脚,回到房中,徐穆先展开徐族长的书信,见只是一些温情脉脉的家常叙话,神情微暖。待拆开兄长信件,立时变了脸色。
书童有些害怕,忙问:“七郎,可是出了什么事?”
徐穆放下信件,已是满面泪水,却不自知,只是欲出声时才反应过来,命书童打来热水净面。
待到书童出了房门,徐穆轻捻眼角泪痕。
原身六岁丧父丧母,全靠族里护持才有今日,这其中,三叔一家对其照顾尤多。平日里三叔夫妇外出务农,原身几乎全靠三叔的独女娴姐儿拉扯大。人说长姐如母,原身幼年父母去世,能长成温和不偏激的性情,几乎全是娴姐儿的影响。谁料她居然和未出世的孩子一块横死……
伤怀过后,徐穆忽然觉得疑点重重。娴姐儿所嫁的夫君印象中也是出自应州县大族,此番族中女惨死,信中说族长亲自上门讨要说法,却被不由分说赶了出去,实在不合情理。再者,娴姐儿性情温柔,怎么也不像能做出和外室当面对峙之事。就算摔倒在地,身旁丫鬟难道就不会立即送医?怎么会立刻一尸两命?这中间究竟出了什么岔子?
徐穆紧了紧拳头,忽然想到一件被自己忽略已久的事:原身之死!醒来时,书童尚与自己同处一室,原身身体健康,那他究竟是怎么死的?会不会与娴姐儿之死有关?
徐穆忽然觉得头痛欲裂,脑中一团乱麻。
书童打水回来,见此情形,惊呼道:“七郎,七郎,你怎么了?我……我去叫大夫。”
书童跌跌撞撞地跑出门去,正和回房的宋恺撞个正着,因年纪太小,一屁股坐在地上。
“可是出了什么事?”
书童抹抹因碰撞眼中积出的生理泪水,抓住宋恺衣袖,哑声道:“宋举人,烦劳您进屋看顾着我家七郎,他刚才突然就不对劲了。我…我去医馆叫大夫来。”欠身施礼后,又忙不迭下了木梯。
宋恺愣了愣,进到徐穆房中,见他埋着脸,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坐在床上。忽然觉得自己此时不适宜开口。便只是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一旁。
半响,徐穆忽然出声:“宋兄,县里的官员,兄长家中可有族人在任?或者与官吏有旧?”
宋恺合上茶盖,问道:“只县丞与家父有旧,怎么?”
“想托令尊打探点事,事关……事关家姐之死。”
“好。”
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