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你喜欢的事也行,到有趣的地方游览或是找些轻松的工作。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你是我的,没人能伤害你,所以不用害怕。”
他在她耳边低声叙述,像是在传授编写在教科书里的知识与真理。
“墨潋呢?我是说……你呢?”
墨梨告诉她:“接下来的三日里,妖族将因神罚而覆灭,战争永远也不会爆发了。墨潋也将受到神罚,不过不用担心墨潋,他没事的。”
他还站在这儿,墨潋当然不会有事。
“他会来找你的。”墨梨接着说。他的嘴唇似乎贴得近了些,冷气更加清晰,蛇信扫过她的耳廓,“这是他的承诺。”
――也是我的承诺。
“墨梨,”颜凉子的肩膀瑟缩了一下,用力抓住衣袍,视线模糊得什么都看不清,“我是说你,你非走不可吗?”
“是这样的。”他说着,松开了手。
半透明的手指,刺激着她毛孔的冷气,束缚着她的熟悉而又极具侵占性的力道,一同卸去了。
颜凉子发现自己的视线还是模糊的,温热黏湿,那些该死的、无处不在的水雾,怎么都甩不掉。
“对了,还有一件事。”墨梨用手指触了触她潮湿的睫毛,语调一如既往的平淡,“目的地所在的那个小镇,临近世界上最后一片尚未被污染的海域。”
“那是一个永不冰结的海港,水很清澈。傍晚的云比清晨多一些。”
――就像我所钟爱着的,你微笑起来的模样。
“很漂亮。”
随着最后一个尾音轻柔地降下,颜凉子视线中那双半透明的手骤然崩裂,就像玻璃碎开,就像湖面破冰,曲折的裂痕在轻轻的一个呼吸之间充填了手的每一处。无声地崩解,又变成无数美丽的碎片。
破晓的光一下子刺穿地平线,由远处的旷野,浩浩荡荡奔赴汇入这间小小的包厢,整个包厢都浸泡在一种没有实感的清澈柔光当中。
狂风撞入,就像一头撞进笼子的野兽,狂躁地在包厢内横冲直撞。颜凉子蓬松的短发,还有那些美丽的碎片,被吹得在空中飘散开来。
“等等!”颜凉子慌乱地去抓那些碎片。
碎片从她指缝滑过。
她抓不住那些碎片。
就像小女孩抓不住烛光里的火炉、佳肴、圣诞树与奶奶一样。
她抓不住那些碎片中任何的一个。
――等等!
――不要走!不可以……
颜凉子无措得转过头。
身后只有墙壁,她的额头狠狠磕在墙壁上。
“唔……”她捂着额头,一点点跪下来。
狂风停息,火车也驶入隧道。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