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场车祸,也不会将他们拆散──她这麽想。
是啊!车祸?他不是截肢了吗?可是她僯看见他走得很好──是义肢?他装了义肢?
他完全没变!假使强说有,那麽即是外表给人的感觉更加成熟了。
既然他一如往昔,风采依旧,要她这麽擦身而过,教她如何释怀?
想了想,施燕珍走回头。装作不期而遇感觉太假仙,不如招摇走过去。她勾起盈盈笑容,走到他身边,就好像久未谋面的朋友突然相逢欣喜若狂说:「易匀,真的是你,好久不见!;刚刚以为看走眼,所以……」
「对不起,我还有事。」翟易匀铁青著脸不理睬,拿了药,走到候诊区将药包递给桑语柔让她放进背包里,牵著她要走之前施燕珍突然挡在前面。
「这位是你朋友?」她笑著问。虽然当初是她甩掉他的,可是看见他──直觉他牵著的女子是他现任女友,所以心里五味杂陈。尤其两人分手一年多,虽然追求者众多,却没个像样的。翟易匀现在又好端端的,更令她为之气结。
此时,她内心充满将他拱手让人的遗憾……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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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翼双飞
翟易匀没有回答施燕珍的问题,也不想回答,自顾牵著桑语柔瞧都不瞧她一眼,直接绕过她,好似当她是挡人的障碍物不予理会。
施燕珍瞪著他们比翼双飞、联袂离去更是气恼。
「翟易匀才多久你就忘了旧爱,我就不相信我施燕珍一出手,你逃的过我的手掌心。」翟易匀目中无人的态度,让她忍不住在背後谩骂起来。
走到停车场,完全看不见施燕珍,见翟易匀仍板著脸孔桑语柔纳闷问:她是谁?你朋友吗?感觉他们很像旧识。可是他好像很讨厌那名女子。
一个疯子。比完手语,感觉骂出来心里舒服些。想到她在他人生低潮需要安慰时却冷漠以待,他很难不怨怼。如果记忆也可像在白板写下的字,用板擦擦掉,他一定会用力的将她擦得一乾二净。
疯子?桑语柔感觉出他脸色微愠,不敢继续问下去。
车门打开後,她迳自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两人不再讨论这话题。开著车的翟易匀却一直若有所思。
人的一生中会遇见很多人,有些人也许只是平淡之交,称不上什麽交情,可是却可以令人永生难忘;但,有些人,即使与自己曾经过从甚密,甚至血肉相连,却让人恨不得不如不相识……
施燕珍对他即是这种意义──
他很想以平常心看待在医院遇见她这事,可是不知为何心里却忿忿难平。其实,她也只不过是在他车祸後弃他而去。男未婚、女未嫁,她有选择权,说穿了她何罪之有?
或许因为当时他无法接受往後残障的事实,需要有人陪他度过,给他安慰、鼓励。可是,她却像逃离瘟疫一般连再见也没即逃之夭夭,他才忍不住憎恶她吧?
送桑语柔回到家,翟易匀特别提醒桑父别让她太辛苦了。当下老桑决定歇业几天,自己也想好好休息,也让女儿好好养病。自己年纪都那麽大了,钱赚再多也没有健康重要。
既然知道翟易匀完全康复,即使他对她不理不睬,施燕珍也不可能让翟易匀这只大鱼从她网子里逃出去。
站在翟家豪华的雕花门前打扮的时髦新潮的施燕珍眺望里面,深邃的庭院没有人影。她看看手上精致的手表,十点五分,不算早也不算晚,她希望翟母在家,这样她就能将昨晚刻意去买的黑色香奈儿晚宴包送到她手上──放长线钓大鱼算是下下策了。
她按了门铃。
「请问那位?」对讲机传出声音。
「我姓施,请问翟太太在吗?」
「她在?」
对讲机没了声音,可是门没开。施燕珍不耐烦的等一会儿,翟家佣人才从屋里走出来。
「对不起让您久等了,太太这几天身体不适刚起床。」周嫂解释。刚刚她停下厨房工作上楼去问翟太太要不要见客人,翟林爱犹豫一会,才缓缓起床。
「很抱歉,我不知道翟妈妈身体不舒服,这样来会不会打扰到她?」施燕珍客套问。知道周嫂在翟家工作多年,不敢得罪,免得被说坏话,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