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躺在地的桑语柔欲语还休,瞠视沉重的翟易匀压制在自己身上,却只能呓语般挣扎,从咽喉发出如受惊猫般的低唔。
「你知道吗,我很讨厌你像现在这样可怜兮兮的样子,像一只遭受凌虐的小猫,随时都要人保护,你可知道,你是来照顾我的,不是来寻找避风港的,你没资格装出胆小害怕的样子。」
她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麽,更不敢注视他,直到被压制在地,她仍不知自己做错何事引他发怒,中午端进来的饭菜丝毫未动的放在茶几上,她以为他应该吃饱,进来收拾碗筷,岂料一进门他如同兽性大发般怒吼,续而无端攻击她。今天菜肴亦是周嫂所煮口味并无改变,他的怒火从何而来,无从得知。
「看著我,看著我听见没。」她怎可能听见,压在她身上的翟易匀恼怒的扳过她的脸,强迫她正视他,「告诉我,告诉我为什麽所有的人都躲著我,孤立我,我真有那麽可怕吗?」
她不知情的摇头,她真的不知原因,但她可以体会他家人对他性情大变已感到失望及失去耐性,从积极开导已然变成任由发展,在难以沟通下,为减少冲突发生,所有人都退避三舍,桑语柔似乎成了他和他家人唯一媒介,她不能说,不会多话,除了逆来顺受,善良本质也愿意宽容同样身染残疾的翟易匀……
只是,他何时才能听见她的声音,真正敞开心胸接纳他人,和她一样从阴霾走向阳光──
☆、01
被关在笼子里的鸟
两人一仰一俯对峙许久,桑语柔被翟易匀眼中溢出的兽性吓得唇颚颤抖,眼角悄悄泛起泪光。
瞥见她眼眶瞬间盈满泪水,翟易匀气急败坏,她的样子似乎摆明他欺负她,让他忍不住狂哮,「哭,只会哭,一天到晚看你哭……你烦不烦,烦死了……」这女人不会说话倒很会哭,来了才一个月哭了多少次,像受尽委屈,彷佛用泪水即可征服全世界,哭即能将一切事情摆平似的,令人不厌其烦。
他用手撑起身子,远离她那慑人的眼泪,免得她愈哭愈起劲,被发觉了,所有人的茅头又将指向他,在这个家他已是一无是用的累赘,不需要多个罪名成为万罪之首。
见他吃力想爬上轮椅,桑语柔赶紧挥挥泪爬起来,将仰躺的轮椅扶正。
看他安然坐回轮椅上,桑语柔虽胸臆忐忑难平却也稍微松口气,赶紧镇静的拿起桌上笔纸写“要吃饭吗?”
「不想吃。」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