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灵披散着绸缎般的黑长发,伏在窗台写信,一封接一封的写,诉说着织女对遥远的银河那边牛郎的思念。
天微凉,夜如霜,即使远方的情人听不见她的衷肠,依旧不管不顾,字字句句都写得深情又动人。
陈止安走进房间,捡起地上被风吹散的信。
每一封信的开头都是路星元。
一满屋子的情书,全是写给路星元的。
陈止安撕碎这张纸,踩在脚底下,走向一身冰冷的江灵。
她没披外衣,仅穿一件单薄的丝质吊带小裙,双臂长腿都露在外面,窗子也不关,寒风吹得细嫩的肌肤红皱皲裂。
陈止安一直知道这小姑娘漂亮、灵秀,未曾想过她还有坚硬、倔强的一面。
被囚禁在家中数日,不哭也不闹,更不会歇斯底里地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她只是沉默,一日比一日沉默,承受他的暴虐和武断,用写信的方式告诉他:呐,陈止安,我已经不爱你了,不在乎你了。
“江灵。”陈止安掀起她的长发温柔地抚摸她的脖颈,柔声道:“别闹了,好吗”
他知道,她没有跟路星元上过床,她是气他的。
陈止安蹲下身,仰头看她,尽可能的纡尊降贵,安抚他的小狼崽。
江灵身体弹了一下,又一次躲避他的触碰,水灵灵的双眸全是冷漠,只有冷漠。
陈止安吞了吞口水,费劲全身力气,再次开口:“我答应你,再也不打你了,我以后都不打你了,行不行”
江灵起身回到床边躺下睡觉,仿佛这句话很是荒唐可笑。
陈止安憋着气,倚在窗边看她一动不动地在那儿装死,拿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真是个不知好歹的臭丫头。
他盘桓许久,最终没把她害纪浅浅的事情告诉父亲,不然,她如今怎么可能好生生地待在家里。冒了这么大的风险保住她,要的可不是行尸走肉一般的江灵。
“起来。”陈止安令道。
在衣柜里随便翻出一件外套扔到江灵的床上,“跟我出去。”
江灵掀开眼皮一瞬不瞬地看他,无声地问:去哪儿
陈止安弯下腰俯身在少女耳旁说:“去见路星元。满意了吗”
深夜的马路中央。
超速行驶的跑车中,陈止安透过后视镜扫一眼紧随其后的车辆,直视前方对江灵说:“跟踪我们的车是路星元派来的,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见到他了。”
江灵蔫蔫地窝在副驾位上,“见到了又怎么样,你会放我走吗你能把我的工作机会还给我吗”
猫哭耗子假慈悲。
陈止安笑了笑。
当然不会,他只是想让路星元彻底对江灵死心,她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