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对尚宝宝,他内疚肯定是有的,只是他这人是个感情不外泄的,多少话都搁心里头自己明白。
所以,蒋东原恨,他不得不恨。哪怕明明了解好友的性子,还是恨得肝肠寸断。
“你有多恨?东原,你有多恨我?”秦仲霖问了,终于问出口了。该说在和宝宝分手时,蒋东原就开始恨了,可大家一直故作无事状。
“有多恨?”蒋东原眯细了眼睛,啤酒醉不了人,他的神志很清楚。有多恨?恨到天崩地裂?“仲霖,要是你得不到幸福,是不是就能解除掉我的恨意?”
“所以你派人去砸了邹小鸡的店?”
“是我干的,你会生气吗?如果我说,我就是要让她这家店开不下去,你要和我决裂吗?”
“……仅仅一家店就能平息你的怒气了吗?还是要我和邹小鸡分手?”
“那你愿意和她分手吗?是顾兄弟,还是顾女人?二十年的友情,敌得过几年的妓女?”
“分手了,你会遗忘恨意吗?”秦仲霖扭头看向他,那眼里有着无法掩饰的怜悯:“你仍然会恨我。从十年前开始,你就一直在憎恨我了。就仅仅是这样,你就能放弃仇恨吗?”
如果蒋东原是最了解他的,那秦仲霖也是最了解蒋东原的。
于是沉默了,蒋东原默默地盯着天空,让人感到压抑的黑夜,仅一轮弯月独秀,少了星辰它变得并不出众。
“那么,”良久后的良久,啤酒已经在沉默中见底了,蒋东原才轻轻开了口:“我以前因为面子而丧失了机会。现在,你再帮我吧,为了兄弟。”
他从草地上坐了起来,将最后一口啤酒喝完,像终于勇气十足了,紧紧地盯着秦仲霖说:“我想要邹小鸡,你把她送给我吧。”
曾经,可以肯定的说,秦仲霖和尚宝宝的恋爱,蒋东原最初是帮了不少忙。他或许卑鄙,但不能否认他矛盾的心,一方面想自己拥有她,另一方面他希冀秦仲霖能永远让她幸福。
那是兄弟之间最严厉的指控:“我已经爱上她了,你要再夺走我钟爱的女人吗?”
结婚了恭喜恭喜
康洛接到邹小包的电话,去参加他的婚礼。是晴天霹雳,还是其它的,只觉得,唉,这个人怎么这样呢?这么年轻就结婚了啊,还是终于被赶鸭子上架做了黑帮老大的女婿呢?
她答应会准时参加婚礼,可邹小包似乎有些犹豫不乐意,加了个但书:“如果你忙,也不用过来的。反正,就是一个形式而已。”
这让康洛不得不怀疑邹小包是不是被强迫结婚的。“我很轻闲的,我现在清闲得在家数蚂蚁,相信这点时间还是能挤得出来的。”
“……好吧,那到时候见。”
邹小包结婚了,继母一家也受到了邀请,婚礼日期就定在下个月三号,还有十多天来得及准备礼物。
康洛想,作为她的男人,秦仲霖怎么也得把礼金的钱掏出来吧。于是电话一打,把男人勾引了出来陪她买礼物。
似乎总会在逛购时遇到熟人。有约莫半年没听到艾瑞清的消息了,再见,年轻的男子蓄起了络腮胡,让那张年轻的俊脸显得有些过于不伦不类。
一见到康洛和秦仲霖亲密地挽臂牵手,就马上悲从中来嚎啕:“秦二哥,呜——”引得百货公司里一干人侧目。
康洛自觉没面子,悄悄地退到一边,艳美的脸上一片“我不认识这两个可能是gay的男人”的撇清态。
既然被称了声哥,自然要尽到当哥的责任,马上安抚好大男孩,带去一家餐馆。
把艾瑞清情绪照顾好了,才知道这半年来,艾瑞清因为被父母棒打了鸳鸯,一气之下带着小蛮出国。可在国外人生地不熟,又是个典型的富二代,啥屁事都不会干,饿得穷叮当时,小蛮跟着一个当地的男人跑了,还怕他纠缠叫人来揍了他一顿。
受到严重情伤的艾瑞清在贫穷的双重激击上,没骨气地跳河自杀了。被警察打捞起来送医院,联系到国内的两老,这才刚接回国不久。
艾瑞清讲述了过去大半年的残酷经历后,重重抽抽鼻子,说:“经过这事,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以后,我要发奋图强,总有一天会让小蛮那个贱女人哭着回来求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