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在月墟洞时,你都未曾现身出过分毫力气,怎么这会儿就好意思笑话我了?”
书吏望着前方枯树,箜篌的丝弦在最后的暮光中有些闪耀,他叹息道:“当初我打败了你的师父,而将来能打败我的人,如果不是你的话,又该是谁呢?”听上去,他好像在说一件遥遥无期的事情。
狄旭毫不客气地嘲笑道:“什么,你说是你打败了家师?”
书吏转头看向狄旭,嘴角带着一丝不屑的微笑:“怎么时至今日,你还在这么不服气?”
狄旭骄傲地说:“恕我直言,我还是认为当年家师并非输给了你,如果一定要用‘输’这个字的话,他恐怕是输给了时间。”
书吏却不认同,说:“你师父就是你师父,宗师气度远胜于你,输就输得光明磊落,那胸襟还真非你所能企及的。”
“我实话告诉你吧,”狄旭狂傲道,“家师曾一手托白日,一手托红日,背有祥光数层,御风云而来去,法起之时,身色纯金,曾战无不胜。而你当年所打败的,绝非我曾看到过的他,不是吗?”
书吏当场愣住,十分震惊,而后才缓缓道:“不,我挑战他时,他并非如此现身!”
狄旭了然于心,道:“这不就得了。”
“他,故意输给我的?”书吏缓缓低下头去,目光越来越黯淡。
狄旭摇头,再一次强调:“是输给他自己。”
“难道,我努力了那么多年,所得不过一场笑话?”书吏霍然起身,难以置信地环视周身一片花海,好似刹那间就因狄旭的话而陷入了一片茫然。
狄旭见状,语气缓和了许多,说道:“也许,家师年少时,应当也是如你这般思量,可我早在你们两人的身上看清了真相。其实,放眼当今世上,再无一人能胜过家师当年风采。”
书吏恍若有悟,目光再次从花田中回落到了狄旭身上,如负千钧般问道:“所以,当年你就早早的隐居去了深谷酒泉?”
“反正我这辈子都超越不了家师了,不过就当个薄行狂夫,何乐而不为?总比你日日夜夜困在这里,时时刻刻盼着这枯木逢春、顽石花开要好过!”说罢,狄旭大笑离去,留下书吏独自一人,终于抬望眼,看天际落日沉沉西去,难觅光明。
☆、人齐
狄旭将入朱雀府的时候,恰巧碰见了瞬影怒气冲冲地出来,久别之后,两人第一次打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