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壁长出的冰片接住,不多不少承受一跃的重量之后即刻碎裂,而清缘很快又在下降过程中被另一块紧贴井壁的冰片接住,如此这般,清缘在井内跳落数次之后终于到达井底,早就候在一旁的逝云忍不住拍了拍手掌,说:“你控冰术真是一流!”
清缘腼腆地笑了,又避开了逝云的目光,说:“雕虫小技罢了。”
借着逝云手上火把的光亮,清缘看清了井底的情况,除开井口到井底之前的一段是垂直狭窄的圆柱形空间之外,井底最后的空间有点类似于倒立过来的漏斗,上乍下宽,边缘泥壁上都不太平滑规则,脚底是湿润的泥土,走动起来很是泥泞,总的来说两丈见方的不规则地下空间并不算大。两人借着火光将边缘四壁细细查看一片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好奇怪呀……”清缘看着周围的环境一遍又一遍,“居然看不出一点地下水流的方向。”
逝云举着火把还摊了摊手,说:“除了这些湿哒哒的泥巴,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清缘自己观察着周身的环境,好似自言自语地说:“怪了,当初地下水是从哪里来,然后又是从哪里走的呢?现在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在这井底下听地面的声音竟然十分清晰,远处传来马蹄声,逝云马上对清缘说:“好像有几匹马一起过来了。”
清缘并没有在意他说的这些,而是伸手去触摸井底四壁,泥土掉落在了她的手上,好像这下面的空间并不是很牢固的样子。
这时伴着马蹄声之外还有愤愤不平的声音传入了井内:“……不过是一个守墓的,好大的架子,非要中宫令牌不可……”
“守墓的?”逝云十分关注外面的情况,不由自言自语起来,“不会这么巧说的就是那个话唠吧?”
☆、魔物
逝云站定在原处细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很快另有一人说了一句:“那边有口井,大人我去打些水来。”随后,几匹马的马蹄声明显缓慢下来,而且越靠越近。
最终马蹄声少之又少,应该是马匹停在了路边,接着先后有两人跳下马来,再一前一后地往井口走来。这时,逝云马上对着清缘在唇边竖起食指,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将火把按在地上,往湿漉漉的泥巴浆子里面一滚,火焰马上就被弄熄了。
清缘还没弄明白是什么状况,逝云就轻手轻脚地把清缘拉倒身边,一同退向泥壁边缘,很轻松的两人便隐匿于井下黑暗之中。上面两个年轻人对话的声音也就越来越清晰了:
“太过分了,我们大人曾经不也一样跟随天帝陛下南征北战,他区区一个守墓人,居然敢对大人如此傲慢!”
清缘根本就听不懂外面的人在说些什么,但是此时的逝云却听得聚精会神。
“既然大人说那墓里有问题就一定有问题,他一个守墓的却百般刁难,不见中宫令牌就不准大人验尸,简直就是岂有此理,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他担待得起吗!”
说话间,上面的两人已经快步走到了井旁,往下一看发现里面漆黑一片没有水光。
“这是口枯井?”
“怪了,这旁边怎么系着一匹马?”
清缘看了逝云一眼,她知道上面的人在说逝云的马,但是逝云依旧没有动静反而显得有些紧张,似乎并不想让上面的人知道他的存在,清缘困惑不解,但是又不宜在此时提问。
“不对呀,这口井里的怎么有股焦糊味?”上面的人说这话时显得十分警惕。
逝云看了身后的泥里的火把一眼,虽然火光已经被他熄灭,但是方才焚烧时所产生的味道还在井内。
外面响起了第三个人的声音,同样也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自带着一股压倒性的威严:“你们两个还在磨蹭什么?”
井边有一人马上回道:“大人,这井里似乎有古怪!”
一旁默不作声的逝云有意识的调整着呼吸,这是他在压抑自己的紧张感,到了这个时候,清缘眼中的困惑已经越来越多了。上方已经没有话语传来了,所以下面的人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人正在做什么。
很快,外面响起了一阵悠扬的箫声,清缘听到这首曲子的时候似乎想起了什么,逝云终于沮丧地低了低头,终于跟清缘说话了:“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