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搭理他的意思,也不以为意,反倒兴致颇高的开了口。
一开始,就是些泛泛空谈,同她说到了日后,官拜几品,要为她挣什么诰命。黎莘听了,也就过耳不闻,只心中冷笑。怕是等不到诰命,就要等来一纸休书。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崔君实没捧着的人,自然说不下去。
他讪讪笑了笑,将这话揭了过去,想着还是把正事与她说了:“娘子,”他柔了嗓音,故作小意:“你替我寻了好些的媒人,咱们家,有喜事临门。”崔君实说这话的时候,只差没将欢喜挂在眉上了。
黎莘的手微微一顿,不由抬眸望他,嗤了一声道:“怎的,你要寻个妹妹来陪我?”她手上不停,锈针穿过,将叶片的最后一缕合拢了。
崔君实听出了她的嘲讽,心头一恼,险些没绷住脸色。只是他学聪明了许多,没有闹将开来,而是勉强按耐住了。
“你这话的甚话,既有了娘子,我又如何能再娶?”他不着痕迹的表了心意,又上前一些,得意道:“我为肃之寻了一门好亲事!”
平地一声雷,轰的黎莘脑中空白。
尖锐的锈针没有来得及抽回,就那么扎进了她细嫩的指尖,晕出一点殷红的血珠。
崔君实见她呆呆的,还当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耐了性子同她解释:“那可是王大人的幼女,虽不是嫡亲的,却也受宠的很。若是能攀上这门亲事,于我们多有助力。”
他越想,越觉得划算。总归肃之不曾娶亲,生的又这样俊逸风流,他今儿见了那小娘子一面,虽不算貌美,却也是清秀可人的。
娶妻娶贤,便是品貌一般,待他们兄弟二人官位在身,多纳几个貌美的侍妾便是。
崔君实这边想的美滋滋的,那边,黎莘却恨不得能把那猪脑子锤开,看看里头是不是都是稻草。
明眼人都瞧得出崔子瞻前途不可限量,会试怎么说都有七分的胜算,等那时在议亲,这王大人还未必好意思嫁这么个各方面平平的庶女。偏偏崔君实让猪油蒙了心,眼里只看得见当下。
先不说崔子瞻愿不愿意,她第一个就不可能同意的好吗?!
吃她的,住她的,用她的。现在还要抢她的男人?越想越来气,黎莘双颊涨得通红,忍不住就将那绣棚拿了起来,狠狠的朝着喋喋不休的崔君实砸去。
绣棚小巧,但怎么说也有些重量,加之黎莘怒火高涨,手下很是用了几分力道。是以当那绣棚砸在崔君实面上时,还是疼的他痛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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