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抓走了我,强行……”
“只要我活着,没有人能碰您!”亚莎高声说,她的眼眸燃烧,全然理智又全然疯狂,“如果我做不到,如果我不能保护您——又一次——那就让一切发生!”
那就让一切发生,如果亚莎又一次丢失她的星辰。如果爬到最高处也无法保护她的珍宝,那就让她以性命补偿,那就让城市灰飞烟灭,让幸存者哀嚎,让太阳坠落。她若再次失败,这世上便不能有赢家。
“相信我吧。”亚莎说,没有走近,只平举着手,“我不会放走您,但我不会修改您的选择,我不会在乎您想成为谁。我依然会是个独裁者,但我不会是我父亲,事情会好起来,天空会再度开放。我们会好的,我们有很多很多年来搞清楚怎么办。拿走它吧,您要拿走它吗?”
这是疯狂,伊登想,这是反人类,傲慢,暴君之行,不正确……他的心脏狂跳,他的手指颤抖,他的视野被泪水模糊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哭。他想,这不是爱情,起码不正常,完全不健康。可是他又对爱情知道多少呢?曾经的伊登或许可以教亚莎如何去爱,现在的伊登不能,他自己都不会。他们俩都乱糟糟的,像两个畸形机器的产物,扭曲得各不相同,糟糕得如出一辙。他盯着药片,想着“堕落”、“同流合污”、“疯狂”。他想着零号胶囊,分装置,幻象中的世界末日。他……
他感到安心。
伊登接过药丸,咽了下去。
他背叛了过去的牺牲,与暴君同流合污,助长足以毁灭世界的疯狂与痴迷,而他不在乎,他妈的半点都不在乎。他的alpha发出一声快乐的尖叫,他的暴君扑过来,抱住他,吻他,庆祝他的堕落。他的亚莎开怀大笑,捧住他的脸,语无伦次地诉说自己多么担心,多么高兴。未来的执政官依偎在伊登怀里,双眼倒映着人造星空。
她说:“我们会好的,一切会好的。”
第一次,伊登心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