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的食材、见缝插针地说个不停,在完成这一系列动作时居然还能礼仪完备。亚莎一直目光火热地看着329,让他心里发毛,一会儿怀疑她递过来的食物中暗藏玄机,一会儿觉得她吃到一半就会在这里操他。等到平安无事地吃了半个多小时,329才意识到那炙热的眼神不见得和情欲有关,可能类似小孩子往广场上扔面包屑,伸着脖子看鸽子吃东西。
不管怎么样,鸽子吃得很饱。
大部分菜都惊人地美味,或者说非常合他胃口,在吃到这些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会喜欢。有一道汤,尝起来很熟悉,尝起来令人安心。甜汤中的酒精让他浑身暖和起来,手脚回温,脑袋也被热气蒸得熏熏然。亚莎一直在说话,逐渐没有了那种东道主的矜持典雅,渐渐连个主题都没有了,跑题得乱七八糟,像个叽叽喳喳的普通小朋友——不会轻松要你小命的那种。
而有些时候,你只是需要和人说说话。
“我是……独生子。”329轻轻说,“我妈妈去世得很早,我爸当了十几年猎人,病得很厉害。我那时候太小,不能出去打猎,就给其他猎人清洗防护服。”
他差不多刚开口就后悔了,觉得说这些没意义,没必要。329等着被打断,希望一时冲动的话语被淹没在另一个人清亮的声音中,但他一开口,亚莎就闭上了嘴。她全神贯注地听着,身体向前倾。
“听起来很危险。”她在329沉默后接口,“那些粉尘,辐射病?”
“不如真正的猎人危险。”329摇了摇头,“大部分猎人最终都会死在辐射区里,活下来的人也很难逃过辐射病。”
“但也有一些人反而变得更强壮了,真是神奇。”她说。
“只有很少一部分幸运的人对辐射病免疫。”329回答。
“然后呢?”亚莎催促道,“您后来也成为了猎人?”
“是的。”329简短地说。
应该有这回事,但329记不清了,那段记忆随着手术模糊一片。他在分化以前就成为了猎人,大概跟亚莎现在差不多年纪,这样看来,他的人生可真是很早就与罪恶相连。
“我记得有阵子官方悬赏变异生物的脑袋,那是猎人最多的年份了吧?”亚莎说,“猎人当中有一首歌,叫《我们提着脑袋回来》,是不是?‘我们带着脑袋回来,它们的或者我们的……’”
亚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