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佩服了再说。
季时峻笑着看她:“怎么,你不吃惊?”
郗羽绝对不是会伪装掩饰情绪的人,季时峻的眼力很不同凡响,一眼就看得出来她眼中的情绪——她对李泽文有打心眼的佩服,但不是真的很吃惊。
“我有时的确觉得教授可能是对食物很挑剔的人。”郗羽说。
李泽文觉得这种说法挺有趣,微笑着反问:“你没见过我啃汉堡和三明治吗?”
她确实见过。在美国的时候,郗羽自己其实很少到外面吃饭,自己做饭比外面买饭便宜多了,她很穷,为了省钱基本自己做饭,前一天晚上做好一大锅第二天带去实验室,用微波炉热一热就可以吃。但人总有忙得连做饭都没有时间的时候,有那么一次,她在哈佛上完李泽文的选修课后就在附近找地方吃午饭,凑巧看到了李泽文挺平民气质的在某台餐车前排队,还问她要不要帮她也带点吃的。
当时排队队伍还挺长,郗羽看了看,觉得这主意不坏。于是李泽文教授就买了三个一模一样的三明治,一个给她,两个打包带走说去办公室里吃。
要说为什么她对此事印象如此深刻,大概是因为那次的三明治除了价格偏贵外,味道也很不错,算得上她在美国吃过的最好吃的三明治了。当时她就觉得李泽文在“吃”这件事情上的标准应该挺高的,哪怕是在路边买个三明治都选味道比较好的。
“这又不矛盾,”郗羽有点感慨,“忙的时候就没必要在一日三餐上下功夫,不过一旦有条件,就会吃好一点吧。”
她感慨的不是李泽文堪比美食家的水准,而是他能吃苦。
凡是在美国名校啃phd学位的人都知道读书是件多么难的事情,和按部就班地念本科不同,读博士是在未知的领域探索,学习压力极其大,经济压力也不小,有份调查说,百分之七十的phd都有心理问题绝不是夸张,甚至读出抑郁症的人都不少。但郗羽觉得自己比较适应留学生活,她在北美的日常生活比国内好,人际关系简单,居住环境不错,奖学金足够花,除了距离家人远一点,哪个方面看都很不错。
可对李泽文来说则未必了。毕竟李泽文和她这种北美穷博士有着完全不同的出身,他在国内明显可以过上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生活,一日三餐都可以珍馐玉馔,出入有司机,还有阿姨做饭……他却选择了留在北美苦读十余年,饭要自己做,车要自己开,衣服要自己烫,屋子要自己收拾,生活上各种各样的琐事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