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着背影,他觉得就是丹阳站在那里。
待少女转身时,他竟握紧了酒杯,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那少女长得极美,未绾的两束长发披在胸前,清嫩秀丽,肌肤如莲花瓣雪白透粉,眼神清灵透彻。偏生眉宇凝思,让人觉得难以捉摸,是那日见过的定国公府二小姐,虽然的确长得甚美,与丹阳比也毫不逊色,却不是丹阳。
但他久久看着这个少女,却不知为何竟有种心神摇动的感觉。
他收回了目光。他觉得自己是一时的被色所惑,不应当继续看了。他如今并不愿意,再对什么人动心神。
元瑾是正在看银杏的的时候被人叫了声四娘子,别人赏菊,独她看的是这傅家的种种变化。又看到之前母亲所爱的银杏,难免驻足。
听到有人喊她在山西时的称呼,转过身时,却看到来人带着锦衣卫,束银冠,面容俊朗,正打量着她,竟然是裴子清。
裴子清竟然在傅家!
不过想想这也是应当的,裴大人毕竟是锦衣卫指挥使,京城才是他的大本营,他之前就和傅庭交好,出现在傅家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叫什么做什么。
她才从情绪中回过神来,行了礼:“没想裴大人在京城中也这么闲。”
裴子清习惯了她没个好气的语气,笑了笑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傅家的赏花会,并不仅仅是赏花,多半还是为了各家夫人相互交流,相看有没有合适自己儿女的对象,所以来的都是妙龄少女。她似乎明年就要及笄了,难道老夫人是带她来找寻合适婆家的?
元瑾道:“不过是出来散心罢了,裴大人这是来傅家游玩的?”
他可真是好玩,分明是靖王的人,却和傅庭交往。不怕靖王对他生疑么。
“公事而已。”裴子清言简意赅,“你到京城还习惯么?”
她习不习惯,跟他有什么关系。元瑾道:“劳大人挂心,我是习惯的。”
裴子清就嗯了声:“你若有什么要帮忙的,可以托人来找我。”想了想又说,“不过你还未及笄,不必现在就寻觅亲事。更何况这些人家之中,子孙皆不成气候,没什么好的人在里面。所以也不必在这里头找……”
这人真是多管闲事至极,她什么时候说她是来相亲的了!元瑾笑了笑道:“大人此言却是不必,我不过是定国公府的继小姐,同在座这些本就出生极好的人来说,是比不得人家身份的,哪里有我嫌弃人家的。”
裴子清听了,凝视着她笑了笑:“这么说来,看来还真是来谈亲事的?”
元瑾被他气得一顿,抿了抿嘴唇道:“大人若没有别的事,我便先走了,祖母还在等我。”
裴子清望着她的远去的背影,依旧保持笑容。
他的确对这小姑娘不一样。
元瑾下午才回定国公府。
定国公正好带着闻玉回来了,他的脸色十分难看,不久就回了自己的住处。元见了便知事情恐怕不妙,让闻玉同她一起去了书房。
“今日可见到太子了?”元瑾问他。
闻玉摇头:“太子殿下只见了国公爷,没有见我。不过仍然没有同意给我封号。”他思索了片刻,语气微微一顿,“其实太子殿下,是想拉拢国公爷的。他暗示若我去帮他做事,世子封号自然没有问题。”
元瑾听到这里眉头微蹙,思索了起来。
难怪定国公的脸色这么不好看。
朱询打的原来是这个主意。
虽然宫变的时候,他和靖王是同盟的,但这世上怎么会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罢了。靖王如此强横的势力,必然会让朱询忌惮,将来若他登鼎大宝,这样强横的藩王也绝对是个巨大的威胁。
所以朱询才阻挠闻玉封世子,不仅是有打击靖王派系的意思,恐怕也暗存威逼拉拢之意。
朱询和靖王两个人都同她有仇,两个人狗咬狗相互斗,她自然是很乐意看到的。因此告诉闻玉:“你静观其变就是,既然是势力博弈,最后总会有结果的。”这个事她还真的帮不上忙,只能看定国公的。元瑾微一停顿,“不过……”
其实元瑾最近还一直在思索闻玉未来的路。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