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希望在模糊的光影里一寸一寸地减弱,他缓慢站起身,决定回去。
这时楼道里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姜鹤远抬眼望去,只见尹蔓在楼梯下,疏远地仰望他。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上班快落晚上继续。
注:《佛说四十二章经》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第99章
姜鹤远蓦地朝她走去,但他坐得太久,腿麻得像木头,加上一天没吃饭,头晕之下往前倾了两步,连忙扶住栏杆,蹭了一手灰。
他没带纸巾,手一摊开,有点不知所措。
尹蔓从包里翻出纸递给他:“擦擦吧。”
姜鹤远一丝不苟地把手擦干净,他就这么坐在楼梯间,裤子和背部都沾上了灰,他是个讲究的人,平时绝不允许自己的衣服带一点褶皱,何况现在这般模样。
尹蔓给他拍打后面的灰尘。
她二十分钟前到芙蓉老街,他那时没注意到她,她赶紧躲在墙后,一直在等他离开,可是岁暮寒意深浓,姜鹤远像感觉不到冷似的,只是怔怔地想事情。树叶凋敝,他坐成了一颗荒枯的树。
尹蔓等了又等,心中天人交战,离去的脚步几番折返,终究是走了出来。
姜鹤远凝固的血液开始徐徐流动,他捉住她的手指,沉道:“尹蔓,回家。”
她说:“这就是我的家。”
他没戴手套,手都冻青了,尹蔓把自己的手套取下一只戴在他手上,他手掌大,只能套进去一半,剩下半截滑稽地露在外头,姜鹤远取下来:“我不用。”
“你这样会长冻疮。”
她执意把他的手往里塞,手套里带着她温暖的体温,姜鹤远垂眸不语,他的下巴长出青色的胡茬,尹蔓道:“你没剃胡子。”
他有时会故意不剃,亲热时趁她不备用胡茬扎她,她偶尔被他扎疼了,他又好脾气地来哄,于是她就可以义正言辞地指责他:“姜鹤远,你一把年纪了怎么那么幼稚。”
“没来得及。”姜鹤远沙哑道,“以为找不到你了。”
尹蔓没说什么,任他拉着,另一只手打开门进屋:“先进来。”
他随她一同进去,房间里扑面而来一股难闻的霉湿味,尹蔓说:“你带我去了你家,我也来带你看看我的家。”
她与外婆在这间简陋的小房子里相依为命十几年,屋里的家具七零八碎,大多是从跳蚤市场买的二手货。客厅也是餐厅,天花板只有一个灯泡,摆着一张老旧的小沙发,中间的弹簧已经坏了,尹蔓坐在上面,身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