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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远:“别看了。”
尹蔓慌乱地回神,只见他脸色异常沉郁,仿若一把尖锐的棱刺扎在她的心肉上。
被诅咒的棱刺平日隐藏在雪层下,没有人会去看,而一旦暴露于视野,便是流血之时。
柳锦恩问道:“怎么回事?”
原皓不好多说:“没什么。”
姜鹤远松开她的手,她的手指孤独地垂落。他们坐在车内,在沉默里压抑着,沿途街景黯淡,夕阳逐渐熄灭。
山雨欲来风满楼。
回到家中,姜鹤远换上家居服,尹蔓跟着他到衣帽间门口,有些局促地说:“我明天早上有课,这两天就不过来了。”
他站在她面前,高大的阴影覆盖了她:“你不打算对我说点什么?”
尹蔓后背抵着墙,推诿道:“说什么?”
他盯得她发毛,她觉得很不舒服,动手推了推他生硬的胸膛:“你干嘛,怪吓人的。”
尹蔓想要走开,姜鹤远却猛地发力,捉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到卫生间,他猝然开灯,让她正视自己的模样:“尹蔓,你看看你现在脸上的表情。”
一束灯光从头顶明晃晃地打在她身上,像一个响亮的耳光,“啪”地扇得镜子里的女人惊慌失措,披着一具外强中干的躯壳,照出矫饰的粉墨。
心虚暴露无遗。
姜鹤远锋利如刀:“你有没有话要说?”
他步步紧逼,尹蔓受不了被他像个犯人一样审问,挣开他的钳制,吼道:“你到底想我说什么?!”
卫铭可怖的眼神,经年内疚的折磨,姜鹤远的强势压迫,她的心理防线分崩离析,“你为什么非要逼我?”
姜鹤远反问:“我逼你?”
她还是这样,犯了错第一时间不是自我反省,而是忙着倒打一耙,把自己推卸得一干二净。
“你明明就知道,”尹蔓内心痛楚,“他是我以前的一个客人。”
“只是客人?”
“不然呢?”她斩钉截铁地说,“只是客人。”
姜鹤远点点头,关了灯失望地离去,留下她仓皇地站在阴霾中。
他一整夜都待在书房,尹蔓转动门柄,门从里面反锁了,她被姜鹤远拒之门外,六神无主地在他书房前颓然蹲下。
梦醒了。
她知道,天生一对的美梦做醒了。
尹蔓抱着膝盖,从和他交往开始,她就担忧着会发生这一幕,就算遇见的不是卫铭,也会有其他人,没有人能抛弃自己的过去,她躲在壳里不敢想,自欺欺人地与他共演一场爱情的默剧,求得一秒,享得一秒。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