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你,想都别想。”
尹蔓垂头看着地上的碎纸屑,姜鹤远买回来的时候,给她定了背诵的目标,嘱咐她不能偷懒,他每个月会考察一次,她在上面认认真真地做了很多笔记。
她的魂魄牵挂在那书册上,仿佛一起被撕成了破烂。尹蔓一时恨不得将姓邵的挫骨扬灰,她脑子嗡嗡作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要见尹澈。”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冷静下来。
血浸透了她的毛衣,邵江叫人进来处理伤口,言语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成,今天也玩累了,我们改天再继续。”
他伸了个懒腰,“既然我说了你不信,那我就带你去亲眼去看看他的尸体。”
他好心叮咛:“对了,你记得做好心理准备,他肉都烂了。”
束缚着尹蔓的麻绳被解开,她起身踉跄两步,脑内轰鸣。
*
邵江带着尹蔓直奔医院太平间,他派手下和值班人员说了些什么,那人打开锁,他大摇大摆地走上前。森森阴冷扑面而来,充斥着昏暗腐朽的死亡气息,尹蔓在门口望而却步,邵江揪着她的衣领将她拽进去,嘲笑道:“有我在,你怕什么。”
邵江在里头逛了一圈,对工作人员说道:“四十三号。”
那人把冰柜打开,邵江将布一扯,端详了半天,叫尹蔓:“来,看看你弟弟。”
尹蔓膝盖发软,双腿钉在原地,纹丝不动。
邵江奇道:“你不是不相信我吗?自己来看。”
她脚像踩不到实处,根本无法站稳,手虚扶着冰柜,步履维艰地朝尸体挪去,每走一步,都徘徊在悬崖跌落的边缘,尹蔓周身战栗不止。
孤独。
孤独刺骨。
太平间里死气弥漫,尹蔓完全无法忍受尹澈年纪轻轻就出现在这群冰冷的尸体中。亲人的接连去逝,让她以死亡为砖,筑起一道坚固的堤坝,把在乎的人严密地圈在堤坝内,在生活茫无涯际的荒野中,是她唯一可汲的温暖。
尹蔓整个人都在发抖,抑制住恐惧,探头看去。
那是个面目全非的女人。
她双眼暴睁!颈部伤口崩裂,煞白着脸盯着邵江。
邵江无辜地说:“哎呀,记错了,好像是三十四号。”他又去翻三十四号,笑嘻嘻道,“你看是不是?”
尹蔓咬牙切齿:“邵江,你真应该下地狱!”
邵江遗憾地耸耸肩:“可惜阎王不收我,”他意兴阑珊,“哟,这是个断腿儿的。”
她一阵恶寒。
邵江逛了一圈,咕哝着:“诶,好像没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