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近,邵江问道:“我听说你有个朋友昨天在醉生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尹蔓轻描淡写:“小事,以后不会了。”
“你哪儿来的朋友,我怎么不认识?”
这话当真大言不惭,尹蔓一言难尽。
邵江没再说话,她看见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发抖。
墓园到了。邵江让她先下车,自己将车开到停车场。尹蔓来到公墓底下的香火店,现在不是扫墓时节,香火店里生意冷清,见有人光顾,老板娘喜笑颜开,热情地跟她介绍了半天。她买了些香烛纸钱,小盆的白菊。邵江提着一小瓶素酒走过来,也挑挑选选了一番,两人买完祭品,一路拾阶往上,墓园里只得零星两个人,落叶萧瑟,带着行将凋敝的荒凉。
临近墓碑,邵江脚速越来越快,等她到达时,他早已站在了墓前。她隔着一段距离望着他,他俯着身子,将酒洒在石碑周围,然后专注地抚摸着碑中间的照片,故人久违,苍茫大地颜色皆失,他的眼里只有她。
邵江小心翼翼地描绘着女人的轮廓,喃喃自语:“最近都要忘记你长什么样子了……”?
尹蔓记得第一次来时,她一度不相信他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她缓缓来到墓前,踩着落叶发出沙沙声,将白菊放在碑前,鞠了个躬。
墓碑上刻着寥寥碑文:
爱妻容欢之墓。
照片里是一个年轻女孩,脸颊纤瘦清雅,明眸善睐,眉眼间温柔含笑,透着楚楚娴静。乍一看,面貌竟和尹蔓有着七八分相似。
她点了两对烛插上,今日风大,但是烛一下就着了,一点点火焰被风吹得东摇西坠,却怎么也不熄,反而越燃越亮。
邵江一笑:“她知道我们来了。”
容欢的墓修得不小,围栏两旁摆了两头石狮,碑前有一块空地,建了石桌,围着几根石凳,邵江在冰凉冷硬的石凳上正襟危坐,朝对面笑了笑,仿佛那里也坐着人似的,清了清嗓子:“容欢,我来看你了。”
尹蔓默默把厚厚几沓纸钱铺开点燃。
邵江关心地问:“你在那边怎么样啊,钱够不够花,下面有人欺负你没有?”
“这些钱你拿着在底下好好过,什么好吃的好看的尽管买,你跟着我的时候没享到福,下去了别再顾虑这顾虑那的,”他想了一下,“收小弟也可以,反正我就想你开开心心的,把以前吃的苦都补回来……”
他静了半晌,说不下去了,转头吩咐尹蔓:“多烧点。”
尹蔓把袋子里的纸钱都抖落出来整理好,邵江又道:“那两个口袋的先留着。”
她没有多问,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