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教室就你一人在学习呗,你怎么不反省反省为什么别人都学得进去,就你学不进去,我看你是智商有问题吧?”
书呆子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那一刻他想说的有很多:比如姜鹤远作为班长自己就在吃,纪律委员是柳锦恩,他们是一对根本不会管,他旁边的人已经小声抱怨很久了只是不敢说而已,而且自己是年级前十名,智商没有问题……
但是一大堆话生生憋在喉咙,没一句能说出口。
何雍认为自己和原皓不同,是个文明人,一本正经道:“这样吧,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班上谁因为我们学不进去的干脆举个手,少数服从多数,要是都觉得我们影响到大家了,我们马上去倒掉,公平得很。”
意料之中的,没有一个人举手。
那个男生孤立无援地站在原地,倘若忽略他额头上流下的冷汗,也许姑且能算作一个对抗权威的英雄。他以为会有人帮他说话,然而五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
他终于心慌起来,手足无措地推了推刚才和他一起抱怨的同桌,同桌把头埋得低低的,挪远了屁股。他左右看看,周围同学沉默地望着他,甚至有人小声嘀咕了句“他有病吧”。
书呆子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明明做错事的不是他,可他却觉得自己才是罪大恶极的那个。他习惯了在人群里隐匿,如今这样突兀地暴露在集体中,被迫接受着众人的审判,难堪得无地自容。
原皓见他讪讪准备坐下,怎么可能饶过他的挑衅,一声嗤笑:“还以为你多能耐,我建议你先把普通话练好再来做纪律标兵——哦,对了,你那助学贷款还是我家出钱赞助的,你就这样对待你的金主爸爸……”
后面人爆发出一阵哄笑。
那笑声尖锐刺耳,无孔不入,一下刺激了他,他简直头昏眼花,来自于贫穷原罪的羞辱,使敏感的自尊彻底触底反弹。于是他什么都忘了,什么都不顾了,一把扯下自己的眼镜,泪水夺眶而出,用他充满乡音的普通话,大吼了一声:“我去你妈的!”
原皓从来只有欺负人的份,哪里被人当面这么骂过,本就年轻气盛,又恰巧喝了酒,一腔热血无处宣泄,书呆子脆弱的反抗给他沸腾的大脑添了一把熊熊燃烧的柴,主动撞上了他上膛的枪。他们在众目睽睽下,粗暴地将他拎出教室,拉到学校的监控死角处,冷嘲热讽,拳打脚踢,进行无情的校园制裁。
姜鹤远站在一旁没有制止,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