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凉的皮肤上全是汗,仔细听还有细细的呜咽声。
他着急按亮床头灯,就看到怀里的人,满脸的泪,眉头紧蹙,眼角还有泪不断的落下。她的身子也一阵阵的抖动,好似痉挛一般。身上的汗已经浸湿了浴袍,粘在皮肤上。
孙晋阳将人抱起来,轻轻拍她背,一声一声的叫她,感受到她的身体不停的发颤,眼眶发热。
唐苑又陷入了那个噩梦,梦里有人叫他,声音是孙晋阳,可脸却是李天越,她跌跌撞撞的想跑,可不论她怎么逃,都跑不出画室。
猛的醒来,眼前是孙晋阳,她恍惚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待温热的触感传遍全身,她才大声哭起来,扑过去抱住他,反复说:“我好怕,我好怕。”
孙晋阳把她抱紧,哄着,“别怕,我在,是不是做噩梦了?”
唐苑不回答,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待到唐苑再次入睡,看着她紧紧皱着的眉头,孙晋阳没有丝毫睡意,伸手摸过烟抽上,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以前唐苑睡觉虽然不安份,但脸上是安静柔和的,可现在却好像一直睡不安稳,不时的发抖。
烦躁的将抽了几口的烟碾灭,他伸手碰了碰唐苑拧起的眉头,在她眉间印下一吻,喃喃自语:“我在,我都在,别怕。”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十点更。
☆、第
38
章
金黄的太阳慢悠悠地腾起,透过薄纱窗帘,一时之间,洒满房间,唐苑白皙的皮肤上好似镀上了一层金粉,熠熠生辉,她睫毛微微颤动,又往孙晋阳身边蹭了蹭。
孙晋阳上身光着,半靠在床头,一夜未睡,目光幽幽的望着她熟睡的小脸。
唐苑醒来已近中午,她一晚上都睡得不踏实,噩梦不断,也不记得昨晚曾哭醒过,只当都是在梦里。直到天亮才睡熟,不再翻来覆去,安安稳稳的窝在孙晋阳的臂弯里。
她自然是不知道这人整整看了她一夜,眼皮不曾阖过一下。
唐苑睡眼惺忪的爬起来,抬手揉眼睛,见那人立在窗前,只看得清侧脸,另一半笼在金色的阳光里,整个人柔和又温暖。
他将纱帘拉开了一半,开着窗户,胳膊搭在窗框上,手指间夹着一支燃尽的烟,马上就要烫到手,可他却恍若未觉,微微低着头垂着眉,不知在想什么,如此入神。
唐苑身上裹着浴袍,轻手轻脚的下床,光脚站在他的身后,歪头看他的脸,见他眉间有化不开的愁烦,伸手碰他浓重的眉毛,闷闷的问:“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孙晋阳将手里燃尽的烟碾灭,回头看她,肤色苍白,不似往日的盈透温润,眼下也泛青,本来清澈的眼目,此刻总是稍显浑浊,言笑间也少了些清朗。
抬手抚上她的脸侧,欲言又止,最后只低下头吻住她的唇,动作轻柔,就是微微的碰了一下,片刻就离开,四目相对,他认真的说:“别瞒我,有什么都告诉我,好吗?”
唐苑好似被他热切的目光灼伤了一般,不敢看他,慌乱的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前,眼眶一热,呐呐地说:“我知道。”
其实孙晋阳的脚压根没好,走动间还是一阵阵刺疼,可他就是想多陪唐苑走走,他们下次再见,就又是新年了。
早餐过后,两人慢悠悠的走在路上,天气忽然就变了,不时下一阵淅淅沥沥的小雨,但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兴致。
唐苑走的匆忙,除了身上的衣服和钱包,什么都没带。孙晋阳带她去商场买,看着上面大幅的广告牌和logo,唐苑拉他的胳膊,小声说:“不要在这里买,很贵的。”
孙晋阳连头都没回,伸出胳膊把她搂进怀里,靠近,“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扶好我,要是咱们两个一起摔个跟头,一准儿被人笑话。”
唐苑看他的脚,这人主意大的很,昨天从工地出来前他自己用钳子把石膏拆了,怎么阻止都没用,现在只包着纱布,穿着一双拖鞋,心里不免担心,仰头问他,“你的脚没事吗?还疼不疼?”
“不疼,你一会儿帮我挑一双拖鞋,”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不满的皱眉,“太难看了。”
唐苑低头抿嘴笑,确实,这里出入的人都穿的精致,只有这人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