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迷迷糊糊打了个瞌睡,只听怀里的小妻子一声疾呼:“徽玉?我、我下面好像有东西流出来了”
终、终于
要生了?!
妻子紧张那是自然的,可他一个平素将生死都置之度外的大男人,紧张却一点儿也没比女人少。
鲤鱼打挺一般从床上跃起来,起先还强自镇定地宽慰妻子:“没事的,别怕”待到他掀了被子看清褥子湿了一片,还有妻子紧张得惶白的小脸,男人的面色也瞬间变了。
寂静的赤宁城,不光原先就守着栖梧斋的人,就连远在外城的百姓,都被骤然响起的厉喝声惊醒,此起彼伏亮起了一串灯火——
“无痕?!顾无痕?!她要生了
!!”
于是,整座赤宁城彻夜灯火通明。在女人微弱却仍显凄厉的声声哀泣中,人们均为这位城主夫人捏了一把汗。暗自替她祈福……
内城的嘈杂声响持续了整整一夜。除了给里头送热水之外,没有人知道还能在这关头帮上什么忙。赤宁城主那铁青的脸色,却是他们这辈子也不曾见过的。
“幽幽”外人不知道的是,眼看天光微亮,赤宁城主握着妻子的手。已然红了眼眶。
熬了一夜,一阵又一阵的剧痛,已经快将这个身体本就纤弱的小女人给吞没了。
“徽玉”她已经快要没了意识双手儿无助地抓挠着床头栏柱,此时抓了他的手,狠狠一阵掐,“我好疼”
“我知道”他只任她掐着,向来冷淡疏离的眼眸,氤氳着前所未有的热意,眨眼时,曈中竟隐约泛出洎来音也抖得厉害,“让你受苦了,幽幽”
从未见过他这般神色,亦未听过他如此失常的声音,快要晕厥过去的产妇心里一阵柔软,那仿佛要将炅魂也破开一般的剧烈痛楚好似也稍褪了一些。
“看见头了!”顾无痕连同两个稳婆也忙活了一夜,“再加把劲!”
“不行胎位不正,头出不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已一身薄汗的无痕面露忧色,“时辰久了,怕是孩子有危险”
“如何才能救她?!”这时凤幽夜神智已半失,她的夫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