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但它的每一声鸣啸,作为主人的他,轻易便能听出其中特别来。
派图鲁回来送信,看来是有不利的消息了。
啧……皱着秀气的眉,他扶了扶疼痛的额角。
到底是上了些年纪,没少年时那么好的体力了……纵欲过度,睡眠不足,总是伤身。然而可恨这个中州来的“女妖”,每每令他欲罢不能,甚至一次比一次孟浪狂肆。
本是如此“忿忿不平”地想着,然而垂眸瞧见那瘦小的女子,被他折腾得可怜兮兮的模样,男人却忍不住又软下了心去。
她可真瘦……
瞧那背脊,剔透晶莹,薄薄的肌肤贴着纤细的骨骼,仿佛轻轻一捏,便能揉碎。这样一尊美丽的瓷娃娃,本应该被人捧在心尖上,小心翼翼地供奉着吧?可偏偏他对她,总是轻易便做出些类似强盗般的不堪行径来。
瞧她满身的污痕,想一想,昨夜究竟要了她多少次?……他竟记不甚清楚了。
再这么下去,总有一天,她会被他折磨死罢?!——他有些颓然地想。
只要沾染上这个女人,向来冷静自持的赤宁城主,便没有多少理智可言了。每每对上她的时候,他的身心通通失去自控能力,只能凭着本能行事,难保不会,情不自禁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来。
“汪汪……”
又一声鹰啸掠过,引得小白狗跟着吠了起来,晃着尾巴跳来蹿去。
床上的男人终于移开了视线,将注意力从身边赤裸的女子身上,转移到了关系重大的战事之上——
赤宁城在大漠中宛若海市蜃楼一般的神秘莫测,却又能随时掌握各方的动向,这其中自然离不开若干“密探”的功劳。赤宁城的探子,各个身份隐秘。他们当中的某些人,终其一生都可能不会踏进赤宁城一步。于是这其中信息的传递,就变得异常重要起来。
“图鲁”是多年前宁徽玉亲手驯服一头的雄鹰。它凶猛而聪慧,极通人性,经过训练之后,传递信息的任务早就不在话下。
眼下图鲁的忽然出现,显然是带回了重要的消息来。
看来,边境,又生新的战情了……
翻身下床,男人仍微微蹙着眉,慢条斯理地整理好了自己——穿衣,束发,再是掬了清水净了脸……
从头到尾,他的动作依旧优雅从容。然而心下,其实已经掠过千百种思虑。
倘若……倘若凤无极那个疯子,发起狂来真的不顾胞妹的死活,硬要燃起这战火,本就地位尴尬的她,将会被推到怎样难堪的局面?风口浪尖的位置,他独自屹立了这么多年,若要一个弱小的女子也被卷入这个漩涡的中心里来……想一想,终究是有些不忍。
对了,昨夜那封休书……
虽然他并没有在上头具名,自然也就做不得数,然而那女人却显然已当了真。她眼里的难过和伤心那么明显,足以令他明白,她并不想真的离开,并不想,离开他……也就是说,“他”对她而言,比大多数笼中小鸟所极度渴望的“自由”,来得更加的珍贵——
这个认知,令他莫名地愉悦起来。
没错!她是属于他的,由身到心,彻彻底底。从她凤幽夜嫁给他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一辈子是他的禁脔,直至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只要他宁徽玉不想,光凭一纸休书,又怎可能阻隔得了他与她之间的关系?
如若短暂的分离,能令她避过一场祸事,也让他省去许多麻烦……那么,他并不介意放她离开几日——
让她休息些时日,养养这身子也是好的。毕竟,只要她在身边,他就克制不了自己的性欲。纵欲过度对彼此的身体都没有好处。更何况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昨夜刚吵了一架,这小女人开始会在他面前使性子了,“小别”之后,或许能让她更加的温顺听话也说不定。
思及此,他的面色不禁放柔,踱步回了床沿,俯身凝视着女人苍白的小脸,许久,方柔声道:“如若你要的是自由,今日我便可以给你了……可是,它有个期限。”
十天,半月?甚或一年半载?
他不知道。
唯独知道的是,在他思考清楚到底该如何,摆正这个女人的位置之前,暂时送她离开,兴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