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儿,膳房只怕又把咱们这给忘了!”
有个女官叹了口气:“咱们又是什么牌面儿上的人呢,奉承这边,又讨不着什么好处,那群富贵眼势利心的奴才们自然怠慢!”
正在一处发牢骚,忽然听到外头马蹄急行而来,有人在马上再三高呼:“出来!帐中所有人等!一概出来!西北角上膳房走水,此时火势凶险,所有人等立即出来,往南边水源处走!”
听到走水的消息,帐中所有人都吓得花容失色,不由一个个夺门而出,嫮宜跟着出来了,果然见西北角火光冲天,黑烟弥漫,一干人等在那边拼命遏制火势,但秋天物燥,草原上水流细缓,草木干枯,又是膳房走的水,里头可燃之物颇多,平日里充足的柴草粮米,此时都成了助火之物,又有南风卷来,此刻火势不但未歇,还有愈演愈烈之势!
这个时辰本身就是膳房准备午膳的时候,只怕走水之时,尚还有许多人在里头支应,一朝火起,连逃出去也来不及,里头惨叫呼救之声,甚至都隐约传到这边来。
女官们的帐子在平溪围场西南方,离西北角的膳房不远,此时人人自危,都照着吩咐,往南边发足狂奔。
火情这样凶险,连在边界线外警戒的羽林卫都分出了一部分人手来灭火,外头又人心惶惶,到处都是跑的发鬓零乱的宫人,伴随着各种惊呼,一时外头乱成了一锅粥。
嫮宜跟着跑了一段距离,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突然就闪现在她脑子里,让她顿时僵立在原地,心砰砰跳起来,剧烈到几要跳出胸口。
女官是不被允许生育的,再过几个月,她的肚子就瞒不住了,到时候一碗汤下来,照样留不住。除非她肯现在就像燕齐光挑明怀孕,可是一个生下来就不得父心的孩子,别说她可能根本无法亲自抚养,便养了,宫中的孩子何其容易夭折,如大公主一般,也是生母亲自精心养着的,已长到七八岁,说去就去了,让她如何能安心?
从昨天起就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问题,眼下忽然有了出路。
几乎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嫮宜摒住呼吸,根本来不及多想,只凭一时之勇,往西面发足狂奔!
西边是跟着燕齐光过来的诸朝臣亲贵的帐子,各家都有女眷,妻妾丫头仆妇,因外男多,许多都是平时不怎么出来的生面孔,不比宫中还能认个眼熟,而且守卫也比御帐及后宫营帐那边松散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