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有好几次都心动了,但她没办法、也不可能做这个决定。于是她变得更加焦虑。
也只有跟梁二在一起的时候,她才变得好一些。他的脑袋抵在她的肩上蹭来蹭去,呼吸喷在她的脖子上,头发坚韧又柔软,带着光滑冰凉的触感。他会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神情,然后自以为隐秘、出其不意地揩油,有时候是摸她一把,有时候是亲她一口,有时候是得寸进尺地在她身上蹭,被她发现之后,又立马小心翼翼地躲开。
其实她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包括他得逞之后得意而又餍足的表情,包括他发现她没生气之后放松的眼神,包括他时不时哼哼唧唧凑过来想干点什么却装作没这回事的神态。其实她都知道。
如果没有她的纵容,他哪能一次次得逞,哪能折腾得她腰酸背疼起不来,只要她严肃地说不,他绝对不会有任何反驳。表面上是她在纵容他,任由他胡闹,任由他赖在她身边,其实真正需要对方的人是她。她更需要他的胡闹,才能让她的心慢慢安定下来,才能让她从自己独处时的焦虑和烦躁中解脱出来。
“梁箫!”她听到梁二在岸上叫她。
又着急了,她心想。
有时候她很羡慕梁二,他的世界很小,他的世界只有她,只需要考虑她的喜怒哀乐,只要有她,他的世界就圆满了。而她要考虑的实在太多了。
她向他游过去,看到他陶醉的眼神,顿时明白,他怕是又在想什么有颜色的东西。她觉得有点头疼,在k市那次,是她第一次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之后不到一天他就失踪了;等他好不容易回来后,又爆发了ii型和iii型的费达病毒,他们都病了;等两人都好了,老太太也痊愈了,他们才回到a市,暂时得以安定下来。
那之后,他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明明长得一张男人的脸,行事却像青春期的少年,一旦学会,就立马上了瘾,逮住机会就要跟她“那个”。其实也不能怪他,真正论起来,他实际年龄才一岁多呢,就算智力够了,性格上也还不够成熟。
不让他得逞他就哼哼唧唧,做足了委屈的样子给她看,要么就是像只狗一样脑袋蹭来蹭去,一直求她同意。
有什么办法呢……最后妥协的总是她。
她深吸一口气,一下子从水中站起来。湖水宛如瀑布一般,从她身上倾泻而下,海藻一样的长发贴在了背后。
梁二眼睛发直,盯着她半晌:“你、你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