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的眼睛闪闪发亮,他尾随者她的脚步都是格外的轻松。
他想要大喊,想要狂奔。于是他的能流泄露了。
他早就从实验员们日复一日凝重的眼神中知道,那个不断降低的数字是决定他命运的关键,可直到出来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的能流不是通过接触传递,而是通过情绪,通过眼神,通过心跳,通过外泄的能量场,将“心情”具象出来。
所以能流舱才收集不到,所以仪器才检测不出来。
他直接而强烈一切情绪都会让他的能量迅速外放,很快地,他学会了控制这种能量。他学会了小心谨慎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学会了如何用能量精确地、无声无息地破坏掉碍眼的机器。
这样我又能离她近一点了,他心想,只要不被发现就好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年降水量不到200毫米的a市,在积攒了多日的水分后,终于下了一场雨。雨水劈头盖脸地淋了下来,即便他找好了躲雨的地方,但身体仍然迅速地升温、软化,作为金属人而言,从被制造到现在,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流离、坎坷、饥饿和疾病都在这短短的几周时间内经历了。
他知道这叫生病,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本来外界光照很弱,让他的一切新陈代谢都减慢了几个数量级,他以为他能活得跟人类一样长的,可谁知道,一场仅仅十毫米的小雨就能要了他的命。
我要死了啊,我要死了,他在心里叹气。如果死之前能见她一面该多好。
他不会跟她解释来龙去脉,他也不求她相信,现在他见到了她,跟她说了话,一切都如愿以偿,已经是故事的圆满结局了。
梁箫的脚步消失在他的眼前,他带着遗愿被满足的轻松蹲在雨水里,等着新一轮的体温上升、头疼眩晕的来袭。
也许过了很久很久,他听见有“哒哒”的脚步声传来,头顶的雨突然消失了。
他看见一只细白的手伸了过来:
“跟我走。”
第11章
新名字
梁29住进了梁箫的家。
当然他自己并不知道,他以为梁箫不过是好心的可怜他,可怜一个雨天重病的、无家可归的流浪者而已。这种可怜可以持续五分钟,一个小时,还是一天,他不知道。
两人进门的时候,门口的报警器闪过绿灯,梁箫暗自松了口气,果然是安全的:没有武器,没有化学品,没有犯罪案底。
梁箫叫他坐在门口的凳子上,关上门,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