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始终如一的疼惜和爱慕,就为了她额头上这么一块不大不小刚刚结痂的疤,甘棠眼睑颤了颤,心里沁了柠檬水一般,发酸发胀,眼眶半真半假的发了酸,“好多啦,不疼。”
甘棠眼里水汽肆意,瞳眸一动水珠便顺着眼角流到了耳侧,殷受心里一滞,在她眼睑上亲了又亲,哑声哄道,“莫哭,莫哭。”
甘棠嗯了一声,蹙蹙眉,见他下颌上沾了些脂膏泡沫,微微一笑,抬手给他一点点擦干净了,“知道啦!”
殷受目光落在她脸上挪不开,只觉时间不要走动,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看,他可以同她这样待上一辈子。
甘棠轻唤道,“阿受,水要凉了。”
殷受回过神,试了试,自旁边的桶里舀了一勺水,对好水温后自她头发上一点点冲下去,将上头的脂膏都洗干净,又将她脖颈上的汗湿一点点清理干净,扶她起来靠坐好,拿了干巾帕,一点点帮她擦着润湿的头发。
外头平七叩门,说崇明求见储君,甘棠伸手拉住殷受,摇头道,“不要去,阿受,阿受,再陪我一小会儿,我想你啦,等会儿我睡着了,阿受你再去见崇明。”
殷受被她阿受阿受唤得心悸酥麻,挪不动脚步,便隔着门朝平七吩咐道,“你去问问可有急事,若无急事,我晚间再去找他。”
平七应声而去,甘棠得了逞,手摊在被褥上乐得眉开眼笑,殷受只觉她今日真是甜得让他如坠云端,她肯这么对他,肯对他撒娇撒痴,是他许多年都梦寐以求的事,最美的事。
原来她撒起娇,依恋起他来,是这样甜美醉人。
平七回来说崇王子无要紧事,殷受便也放下心来,让甘棠好好睡一觉。
甘棠往里面挪了挪,朝殷受笑道,“阿受,你连夜奔波,定是累极了,上来陪我一道睡。”
她眼里亮晶晶的都是渴盼之色,殷受心里软得能沁出水来,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也摘下来给她了,走近一步,又停下,摇头道,“我几日未能沐浴,身上臭。”
甘棠扑哧笑了一声,掀了掀被子,温声道,“我又怎会嫌弃你,上来罢,阿受,你我是夫妻。”
我们是夫妻。
殷受凝视着她明亮的笑颜,嗯了一声上了床榻,轻轻将人拥进怀里,下颌在她头顶蹭了又蹭,哑声道,“睡罢。”
甘棠哪里敢睡,所幸他眼下心里心心念念都是她,有如一只永远不会用干电的公放机,情绪一层层清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