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耳边热切沸腾震耳欲聋的喊声,心里生出了百战沙场的热切,是将奸宄恶魔斩于刀下的热血,是守护疆国土地真的决心。
崇明深深吸了口气,只觉身上连日赶路奔波的疲倦都散去了一大半,精神百倍,朝甘棠道,“子民们纵是把那些人揪出来,只怕也畏于权势,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甘棠一点都不担心,提了提缰绳,看着远处黑沉沉的天,笑了笑道,“不必担心这个,广场中央的铜枢放了三五年,还没到真正派上用场的时候。”
“铜枢收的信可匿名,可署名,举报和纠察起来就很简单,等着罢,不出十日,就有结果了,我们走罢,早日启程。”
甘棠说完,阖上脸上的面具,轻喝了一声,扬鞭赶路了。
每月铜枢里收到的信都有数千封,里头的内容五花八门,鱼龙混杂。
提建议的有,记录风土人情的有,申冤的有,祈福的有,举报贪赃枉法的也有。
甘棠手底下有特定的机构分拣信息,还有特定的部门负责侦查事实。
当真要查,便没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百姓们想对她说话,她没有听不到的时候。
崇明对圣女的铜枢早有耳闻,却远没有这次事件这么深刻的,旁边姬旦来送行,看着远处群群激愤的子民们,半响不语,“圣女伸手轻轻一拨,兵不血刃,杀人于无形,如此一来,那些所谓的反贞盟,四方之内可还有藏身之所?”
崇明勒马,看向姬旦,略略拱手,沉声道,“崇明愿周人未参与其中。”
姬旦淡笑不语,崇明不再看他,扬鞭往前头追去了。
殷受住在崇国王宫,早早有不少医师在外头等着,见了甘棠如临大赦,一窝蜂全都迎了上来,“见过圣女。”
打头的是两人成亲后又回了殷受身边的医师伍云,算是甘棠门下的一等弟子了,迎上前来便回禀道,“圣女,此毒凶险,侵袭五脏六腑,臣束手无策,只得用针剂延缓毒性扩散蔓延,储君昏迷多日,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伍云快步领着甘棠往里面走,进了院子,外头跪着不少医师,皆是战战兢兢面如土色,崇侯虎大刀金马地候在门外,面满怒色,见了甘棠先是一愣,随后便叩首行礼道,“崇鹰见过圣女。”
院子里候着的婢女医师亦跟着唱合。
甘棠忙将崇侯虎扶了起来,疾步往里面走,“我先去看看殷受。”
殷受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整个人竟是瘦了好大一圈。
甘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