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说。”
殷受即好笑又心疼,自床榻上坐起来,给她拿了块擦鼻涕的绢布,笑道,“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哭什么,你是大殷圣巫女,才能武艺比之男儿还胜出数倍,喜欢谁自管抢来便是,喜欢一个就抢一个,喜欢一双就抢一双,哭成这样倒是挺稀奇。”
这什么话,甘棠被他逗乐了,“跟你是说不通的。”甘阳甘玉也这么想,甘棠就有点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惆怅感,在某些方面,这个时代的人没有谁会理解她。
殷受有点不乐意听甘棠这么说,就道,“馥虞才貌皆无,无权无财,还文弱,你看上他什么了,眼光差成这样。”
‘心上人’被贬低,甘棠心里不乐意了,当即反驳道,“要貌我也没貌了,配他还是他吃亏,擅吹乐就是有才,我权势滔天,富可敌国,又武艺超群,不需要馥虞锦上添花,反倒是他十分痴情,对羊羚忠贞不二,二话没说就拒绝了我,往后还一心一意只要羊羚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才是难能可贵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
殷受心里一怔,将这句话来回在心里念了几遍,觉得她脑子坏得更彻底了,看着她比他小上两圈的脑袋,忍不住伸手按了按,“我看你也未有多喜欢馥虞,不过闲暇消遣,自怨自艾罢了。”
甘棠一愣,拉下殷受作怪的手,怔怔问,“我自然是很喜欢他的,阿受你怎么会这么想。”
殷受顺势握着她的手,唇角也跟着弯了弯,气定神闲道,“我拿父王的妾和你对比了一番,觉得你在这件事上实在虚情假意,你寻常也没见多惦念馥虞,不过问不打听,他顶多就是有些特殊罢了,在你心里,只怕还没工坊里的高炉重要。”
也没他重要
殷受有些愉悦地想,馥虞家里也有庄园田地,甘棠却从未想过要把铁犁和耕牛送去,还有送他的宝剑,阿母恨不得将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父王,相比起来,甘棠就差远了。
甘棠听得呆住,半响心里竟是认同了殷受的话。
毕竟这种病本来就源自一种幻想,上辈子她几乎没犯过病,是靠药物。
来这里虽然认识了馥虞,但认识馥虞的时候她从竹邑刚回王都,心态已经改变了。
将近两年的时间,她确实很少想起馥虞这个人来,除非是听到熟悉的乐曲,或者见到他这个人,那些复刻的爱恋才会从心底翻出来。
并且她没有完全沉浸在疾病的幻想中,而是很克制,还有足够的理智在,没有对馥虞过分纠缠,也没有对羊羚造成伤害,甚至对她和馥虞之间的关系还有正确的定位。
理智得她都不像一个钟情型妄想症患者了。
甘棠想着想着便有些坐不住,是激动和高兴的。
这原本就是一种精神疾病,能找到替代药物自然是好,硬是找不到,她也可以靠其它调节自己的心理机制,直到完全痊愈为止。
尤其是她现在有目标有计划,殷商势弱,朝堂腐朽,百姓们民不聊生食不果腹,她还期盼着解放奴隶的那一天,要做的事实在是太多,又何必纠结这些莺莺燕燕之事,浪费时间。
这种事和她要做的事比起来,压根不值一提,她又何必费心!
甘棠精神抖擞起来,收了床榻上打算当日常做的心经,朝殷受笑道,“阿受,你真是聪明,确实,我忙着这些事的时候,其实压根就没想过馥虞,以后加倍努力做这些事,说不定我的病就好啦!而且好不好,也没什么关系了,我心里已经不在意了。”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只是她一生中微不足道的一点小事,算不上巨浪滔天,她又何必在意,外头有更广阔的天地,等着她去闯一闯,照着她喜欢的样子,勾画出一副海清河晏的太平盛世来。
甘棠把酒坛子搬到一边,坐到案几边,把她写好的计划书拿出来,朝殷受招手道,“阿受,你过来看,我把分配牛耕的计划书弄好了。”
甘棠这么快就好了,而且压根没有朝着殷受希望的走向。
殷受有种美酒喝到半截噎到脖子的错觉,坐过去后头一次不想看她写的东西,只漫不经心地问,“棠梨,你觉得你的病麻烦,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还有另外一种办法。”
甘棠闻言看了殷受一眼,见他是真想帮她治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