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然也站在门边没动,腼腆一笑:“……那个,何樱抱歉哈。我真不知道你们俩的故事。你看看你,相亲也没告诉我们嘛。”
瞧瞧,这话说得多漂亮。
何樱抬起脸,
忽而也笑了:“没关系的呀,
但就是你也知道的——”
“学校办公室就跟漏风似的,
怎么我们老师说什么私事都能传到学生耳朵里。有时候传着传着又让家长听见,
越说越变味,让人蛮无语的噢。”
姚思然忙点点头。
“所以思然,麻烦你以后不要用第三人称议论我的私事了,好吗?我想说自己会说的。”她的声音娇软至极,话却一点不留情面。
“何樱我不是……”
“我知道的呀,”何樱还是好脾气笑着:“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但我怕会有些人在背后乱传,那不如大家都别说啦。”
一旁默默做自己事的郑临彦听她吐出“有些人”三个字的时候,也不禁皱了皱眉,这个何樱……
普通话说的还真是圆润清脆,这得一乙吧。
何樱眉眼弯弯:“我们新教师在学校里还是低调点儿。别做话题人物,也别惹是生非的好,你说是不是,思然?”
姚思然被何樱迂回婉转刺的满脸通红,偏偏她笑脸迎人,连指责都没有,让她半个字辩驳都没法说。
姚思然窘然应了声好,借口要去卫生间,故作镇定地回工位抓起手机。
“诶你小心点儿,”何樱还在背后柔柔笑着,叮嘱她:“千万别跟学生似的,把手机掉下去了,那就亏大啦。”
“……哦哦。”
姚思然出了办公室,一时半会怕也……不会回来的。
何樱松了松肩胛,泄了气般往办公椅上一瘫。
长了一张清灵少女脸的何樱,从小到哪儿都容易激起别人的保护欲。
在家有父母呵护,在学校有温凝卢清映和……林臻护着,遇见什么事会嘤嘤嘤就好,一个大写的温软可欺。
但进了大学,不省心的舍友就教会了她做人的道理。
人善被人欺。
“……教书就安安静静教书,怎么也跟宫斗剧似的?”
何樱正闭目正想着,找时间向自家师兄顾芥告上一状,这亏不能白吃,就听见了郑临彦依旧淡静的声音。
“诶诶,”何樱一下坐直了身,有些赧然:“那个,郑老师。”
郑临彦连“嗯”一声应付下都懒得。
罢了,谁让承人家一个情面呢。
何樱还是起身走到他桌前,双手合十,低头笑了说:“不管怎么样,刚才谢谢你了。”
郑临彦神色古怪地扫了她一眼。
“喏,请你吃颗糖。”何樱就更莫名其妙了,只好把手心里躺着的那颗悠哈薄荷糖递了过去。
“谢谢。”
郑临彦应了声,眉心却微微拧着。似是要在扫同事的面子和接下这颗糖之间,做个抉择。
何樱在心里一耸肩,把薄荷糖轻轻放在了他的笔筒上,冲他一挥手回自己工位了。
“反正给你啦,不吃糖就留着给学生吧。”
郑临彦垂着眼,忽然说:“怪不得你们班学生那么喜欢你。”
“你你,”何樱越想越不服气:“明明是因为我的业务能力过硬好不好?和糖有什么关系。”
郑临彦没答话。
“总之——”
过了好久,他出声说:“姚思然和你和顾芥,不是一路人。”
这次讷讷无言的换作何樱了,她算是哪路人呢。
一个实习期还没过的新教师,安安静静教书不好么?
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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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下午,人总是格外困倦。
半睡半醒之间,何樱是被家长的电话唤醒的,她忙清了清嗓子,迅速重新进入工作正轨。
自期中会考后,类似的电话她都不知道接了多少通了。
以小姑娘的家长居多,反映自会考失利后,自家女儿学习越学越没信心懈怠的,还有萌生出不想念高中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