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换瓶水养起来吧!”
素娥见他不提看灯的事,只以为他改了主意,心下难免有些失望,又想着自己如今身份尴尬,若是抛头露面惹来麻烦反而不美,只得自我安慰着只当没这回事。等回了屋里,青瓷花瓶里插上那支桃花,素净的屋子多了几分鲜活生气,她左瞧右瞧复又高兴起来。
等素娥转回稍间,沈穆时正在解官袍扣子,大齐官服甚是啰嗦,官位越高,盘扣越多,沈穆时解了几颗,神色已有些不耐。素娥忙上去接过来,女孩儿家手指纤细,耐心也好,半屈着身子一颗颗扣子解到腰际,被他捉住了揉在手心里。
玉白的手指,嫩得春葱也似的,在他掌中绵若无骨。他一根根摩挲着把玩,看到本来无暇的指尖有几处红点,挑眉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素娥半蹲着,声音小小的,嗫嚅着道:“午间做花灯,被竹篾扎了。”
他冷哼:“笨成这般!”手中发力,将她拉起来提捉到怀里,又道:“府里还缺个灯笼么?要你亲自去做。”
素娥偎着他,莫名的有些委屈,声音闷闷的:“我做了一对儿呢!”
沈穆时捉了她的手,将竹篾扎到的红痕一一舔过,问她:“放在哪儿呢?我瞧瞧去。”
本来是想做两个兔儿灯,篾条没扎好,胖得变了形。素娥也知道拿不出手,讪讪道:“我就在府里玩玩,不提到外面去。”
沈穆时勾着唇笑,睨她一眼,慢条斯理道:“怎地不带出去?这兔儿养得这般肥,说明我朝正是盛世承平,兆头极好。”
素娥先是被揶揄得脸红,后知后觉回过味儿来,溜溜地瞪圆了眼,面上是难以置信的欣喜:“咱们今日真的出门?大人不哄我?”
政事繁芜,沈穆时近日甚是劳心。眼见着这么素净的一张脸,如此简单纯粹的喜乐,也不由一笑,放松了眉眼,将人拉近了拢在怀里调笑道:“先伺候一回,伺候得好了,便带你出门。”
瞧着也是温润如玉的端方君子,背人处却没个正形。
温热的鼻息缠绵,从她翕动的眉睫亲到娇俏的鼻尖,最后轻轻咬在唇上,却是点到为止。又将她抱到床上,素娥的床比沈穆时的窄小的多,原是架在隔间,便于随传随应,照顾主子起居。他也着人精心布置了,银红色的软烟罗帐子如霞似雾,四角坠了明珠和香囊,晃晃悠悠迷人眼。
素娥颤巍巍闭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