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一天职为服从。”
“为帝国献身也是最崇高的荣耀。”
罗赛尔反复念叨着军团守则,硬生生咽下了这口恶气。
白玫瑰的神经束悄悄地探过来,安慰似地勾住了她半年来养长的灰色发梢。
自从半年前,在帝都意外点亮陛下的基因链,一切都变了。
一板一眼,如生化人似的罗赛尔准将,对情绪的感知变得越来越敏感,这令它本能地有些担心。
罗赛尔调出指令面板,列表下滑,一个熟悉的名字出现。她顿了顿,旋即拍拍依旧围绕着她的神经束:
“走吧玫瑰,我们回家看看。”
神经束上噼啪地炸出了一朵小小的玫瑰花,她知道它在开心。
离开了驾驶舱,沿着旋梯,可以到达最下层的休息室。
休息室异常窄小,一半都堆满了维修零件和各种型号的压缩能量条,可见主人平时并不常使用这个房间,罗赛尔再次踌躇了一会儿,跨过杂物堆积的过道,钻进了医疗舱里。
不出半小时,电子合成的平板男声,配合着喜庆的音乐响起:“恭喜您,恭喜……”。
啪,似有重物砸上了控制面板,令人蛋疼的声音停了。
愣愣地望着狭小的舷窗,她内心喜忧参半。
果然,和行宫内的医疗舱一样,两次检测都指向同一个结果,自己怀孕了,已经将近四个月。
——一旦黑暗哨兵诞生,元老院会特许她回到军部,这正是她想要的;
然而,在早年残酷的战争中,她的子宫和其他受伤脏器,都已经被替换成人工器官。
帝国史上从未有过用人工子宫孕育黑暗哨兵的先例。从检测结果看,胎儿发育缓慢,情况并不乐观。
作为帝国史上唯一的双非皇室夫妇,她不是向导,他也不是哨兵。即使基因链显示他们完美匹配,也无法保证可以诞下健康的黑暗哨兵。
一旦出现问题,恐怕胎儿,甚至她自己,都会被“处理掉”。
正在发呆,白玫瑰号柔和的声音响了起来:“罗赛尔准将,接收到未知信号,是否接入?”
她蹙起了眉,明明张开了电子屏障,为什么还会有信号接驳?
“能解析吗,是什么类型?”
“是,准将。这是半个世纪前流行的制式,因为加密问题,已经被淘汰了。循环发射,看起来像是……求救信号。”
“坐标?”她随手披上衣服,走到舷窗前。
恒星光在目不可及的远方,窗外的宇宙漆黑一片,他们偏离了商用航道,正在靠近一颗灰色的死星。
“位于卡戎恒星系与白鹰恒星系之间,很可能是跃迁失败迫降的民用飞艇。”
军人的本能压过了她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她匆匆回到驾驶室:“通知巡航队准备救援。我们先过去看看。说不定还有困在休眠舱内的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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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维希从梦中惊醒,已是天亮边缘。他小心翼翼地放开怀中乖巧安睡的希泊尔夫人,披衣走出卧室。
冷汗湿透了他的背脊,梦里有一片铺天盖地的矮柑橘花海,少年时代的他好像正拉着谁奔跑。
那个人的脸隐藏在白雾里,他竭力回头去看,却见炽热的恒星风瞬间扑面而来,他醒了。
花园里十分安静,与昨晚宴会时香鬓影的场景截然不同。他沿着小路走着,被希泊尔夫人扔下来的通讯器静静躺在沾满露水的玫瑰从中。
路德维希苦笑了一下,捡起了这个可怜的小东西。
大约有十多条有关皇后出走的责问讯息,他不耐地粗粗略过,最后点开了来自巡航队的消息。
“禀报陛下,皇后殿下正前往卡戎恒星系。在死星69号附近,殿下发现民用舰的求救信号,向巡航队请求援助。”
“已抵达69号死星,没有发现任何民用舰。殿下已经靠近卡戎恒星系,是否通知边境护卫队护送殿下返航?”
卡戎恒星系,那里好像是罗赛尔的故乡。难道怒气冲冲皇后这是“回娘家”了?
他被自己的揣测囧了一下:她明明是一个冷静的战士,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