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礼捉了四条差不多大小的鱼,随后将湿了的双脚随意地在裤子上蹭了蹭、抹了抹,穿上鞋子,直飞奔去梨树林。
阿绿看到任礼两手各抓着两条鱼的尾巴,飞奔过来,这样子煞是好笑。
任礼把鱼扔到梨树下,又拍了拍手。阿绿突然跳下来,看着那几条鱼,说:“我不吃鱼的”
任礼一愣,随后略失望地垂下脑袋,他又抬起头,有些生气,“你怎么不早说”
阿绿怔了怔,她还没见过他表情如此生动的时候,她心里头虽有些愧疚,嘴上却硬说:“你看见过我吃鱼吗笨呐”
任礼躲开她的注视,双拳紧握。阿绿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笑嘻嘻地戳了戳他瘦弱的肩膀,“哎,我刚刚就是气你把我弄醒了,随口说的,吃的我自己会找的,这鱼你自己吃吧”
任礼没吭声,阿绿却看见他肩膀略抽动了几下,暗道不好,不会是自己把他弄哭了吧阿绿正想扭过他的身子,任礼却淡淡地说道:“四个。”
阿绿疑惑,“什么四个”
任礼转过身,目不斜视,“你刚刚耍了我,以后你要帮我四次了。”
阿绿一惊,本想狡辩,但又想了想,欲言又止,只好点了点头。
任礼笑了笑。
阿绿不解气地弹了一下他的脑门。
任礼和阿绿关系愈发地好了,再加上家里关系的改善,任礼的笑渐渐多了起来。
阿绿发现任礼笑起来的时候,意外地活泼开朗,不似之前的淡漠样。
琰帝暴虐无性,苛税繁冗,民不聊生,各地起义不断。
文老三看着远远走来的几个官吏,心里暗暗叫苦,又要来蹭吃蹭喝了。他给任礼娘和儿媳一个眼神,让她们进里屋去。
“几位官老爷,下午好啊。”文老三微躬着背,脸上带着谄笑,招呼着他们。
几个官吏面露得意,大手大脚地坐在长凳上,不断催促着“拿酒来”。
文大华和任礼各抱一坛酒罐送到他们面前,其中一个官员起头调笑道:“两个娇娘在哪儿啊”
其他几个人听罢,纷纷附和。
这个时候,已经四岁的文阿宝和五岁的文小伟在隔壁玩耍以后回来,吵着要见自己的娘亲,几个官吏看见四只玉手分别将两个孩子抱起,领头的官吏起身朝那个方向走去,任礼见状,忙挡在他身前,却被一把推开。
任礼已十一岁,个子高了不少,身子也壮了一点,他只微微有些趔趄,但依旧不愿意让开。
那个官吏不爽了,扬起下巴,吼了一句:“给老子让开”
任礼平视了他一会儿,文大华扯了扯他,他还是纹丝不动。官吏拎住他的领口,挥起拳头,任礼娘却从里头跑了出来,忙不迭说:“官爷手下留情”并把任礼扯到身后。
任礼娘虽已近三十,整个人却是丰腴饱满。她同周小妹这对婆媳,虽然只差了八岁左右,却是村里数一数二的美妇。
坐桌边的某个官吏吹了一记口哨,色眯眯地看着她。
任礼娘赔笑,“儿子不懂事,官爷别放在心上。”
那官吏说:“文夫人哪儿的话,只是文夫人躲里头,不肯赏脸见见我们”
任礼娘忙打断:“这些天,天气不定,一会儿热一会儿凉的,头有些疼。”
“你那美儿媳呢”官吏搓着下巴睨了一眼文大华,文大华一听他问起自己媳妇,忙说:“内人身体不适,也”
官吏突然大骂道:“怎么我们一来,就生病头疼的,莫不是我们这些做官的,把病带来了不成”
文老三满是皱纹的脸堆起谄笑,刚想说点什么,却被领头官吏重重一脚踹开。任礼娘花容失色,连忙跑过去扶起他:“相公”
任礼愤怒地握紧拳头,想回踹那官吏一脚,却被文大华拉住了。
官吏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轻蔑地看着任礼,说:“小兔崽子,怎么着想打人啊”
任礼还是没有忍住,呵斥道:“你为何无缘无故踹我爹”
官吏一笑:“哟呵,你爹啊你倒是心大,你看看,你娘给你生的弟弟都和你侄子一般大,你们家都是什么狗屁东西”
文大华制止住任礼,作了个揖,“官爷们,